沈夢綺抬手將林霽寒的手一巴掌開啟,她打著哭嗝兒看著林霽寒低吼道:“和離書是你親自簽了名字給了朕的,也是你在和離之後逼著朕穿著嫁衣去送你出征的。”

“當初將你推給定安公主確實是朕的錯,但你們最後不也兩情相悅喜結連理了嗎?朕也將她晉封為定安公主,攝政王妃了,朕欠你的總歸也算是還清了的吧,你還想怎樣?”

“你到底還要怎樣羞辱朕?”沈夢綺狠狠地擦了下眼底的淚水,聲音雖然還有些更咽,卻語氣堅定,“朕累了,你走吧。今夜....朕就當你沒來過。”

看著漸漸恢復了平靜的沈夢綺,林霽寒卻抓住了其中的端倪,他拽著沈夢綺的胳膊道:“什麼叫我簽了字給了你和離書?”

沈夢綺自嘲一笑,“不是王爺你在出徵前一天將和離書籤好託沈青檸給朕的嗎?如今又來裝什麼不知道?”

沈夢綺狠狠地甩開了林霽寒的手,將這一切都說出來後,她反而看開了,心裡也輕鬆了不少,“不過也都不重要了,都過去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隨著宮中的那場變故散去了,再過些年許再回首想起來這些,可能就只剩下了釋懷一笑。

看著眼前一臉緊張又迷茫的林霽寒,沈夢綺反倒是想開了,皇舅舅和皇祖母下的這盤棋到這裡也該結束了。

天下蒼生,皆為她的黎民,不該淪為皇舅舅和皇祖母為了讓自己成長為真正帝王的基石,帝王路也不該是用無辜人的血與不幸造就的。

而她與他的緣分也就只限於此,也只能限於此了。

沈夢綺不再看床上的林霽寒,而是穿著鞋下了地,她開啟景泰宮的大門,王鵬和王太醫都守在門邊上。

看著即將迎來破曉的天空,沈夢綺淡淡的道:“攝政王因西荒一戰大捷高興過了頭,多喝了幾杯酒醉了,一不小心就闖入的景泰宮。你們去請攝政王出來,旁人若是問起,就說他是迷路到宮裡,在景泰宮的院子裡睡了一夜。”

王鵬眼眉微微一抬,而後恭敬地行禮道:“老奴遵旨。”

沈夢綺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看著林霽寒道:“攝政王,請回吧。”

她那淡薄的模樣叫林霽寒有些心慌,但他知道,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這和離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所以,他也沒有久留,眷戀的看了眼沈夢綺之後,便揚長而去。

沈夢綺留戀的看著林霽寒那遠去的背影,知道徹底看不見他之後才收回了目光。

她將手搭在自己微微鼓起了一點的肚皮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的宣佈道:“即日起,叫知道朕有孕的人把嘴都閉嚴了,絕不能叫攝政王知道分毫。”

“是。”

“還有,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後將他的生辰往後延一兩個月。”沈夢綺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即日起,禁軍開始五班倒,輪流看守皇宮,絕不能再叫外人進來。”

她這是徹底要撇清她,她的孩子與林霽寒的關係了。

沈夢綺看著被院子圍起來的四方天心裡暗道,願沒了這層束縛,他與她能恩愛到老吧。

看著一臉看開了的沈夢綺,王鵬藉機道:“女皇陛下,老奴還有一件事兒想要稟報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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