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寒抱著沈夢綺走在出宮的官道上,看著頭頂滿天的繁星,沈夢綺的心反而是靜了下來。

“今日,我們好像鬧得有些大了。”

看著懷裡一臉放鬆的沈夢綺,林霽寒笑道:“誰叫你叫本王夫君了?不是說了,叫一聲夫君,本王的命都是你的。”

見林霽寒還有心思在這打趣自己,沈夢綺也跟著笑了下,她抬手拍了林霽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

“嗯,若你身上沒傷,就該是洞房花燭時。”

“.”

一想起自己之前罷朝那幾日林霽寒的沒日沒夜,沈夢綺還是不由的有些戰慄。她都懷疑,這人是被這遠離戰亂的京城給憋的有勁兒沒地使,所以才一有機會就往死了折騰她的。

每每想到這,沈夢綺就不由的想要為自己祈禱,最好這傷一輩子都別好,不然有她累的。

林霽寒好似有讀心術一般,“本王問過太醫了,這再過半月,就能圓房了,你在上面就不妨事。”

“你這事兒還問太醫?”沈夢綺有些急了,“你是色胚嗎?”

“我是。”

“.”

看著見自己吃癟模樣而哈哈大笑的林霽寒,沈夢綺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來。

“無恥坦蕩蕩。”

“這說明本王夫人魅力大。”

沈夢綺看了林霽寒好半晌,她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在外人面前鐵面冷血,跟個冰窖似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林霽寒,在自己這裡卻如流氓色胚一樣,弄得她總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說真的,這次我們算是把皇舅舅徹底得罪了,他若是真對你出手怎麼辦?”

“不會。”

林霽寒說的一臉篤定,他看著沈夢綺道:“皇上需要我震懾西荒,內壓朝臣,在沒有人能代替我的位置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動我的。”

“可你也看到了,他對貴妃娘娘不一樣。”

“再不一樣,貴妃娘娘也不是皇后娘娘,皇上還是會顧全大局的。”

這還是沈夢綺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她的皇舅舅會顧全大局。

“世人只記住了現在的皇帝除了孝敬太后,就是叫著朝臣一起玩鳥兒耍鳥兒,荒於朝政,所以才叫天元國內鳥販盛行,以有奇鳥者為尊,暗地裡自嘲天元國要變鳥國了。”

“但他們忘了一點,咱們的皇帝在天元國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臨政,憑一己之力抵抗西荒和塞北的入侵,雖然當時朝局紊亂,卻寸土都沒有退讓,更是沒有派出使臣求和。他更是在太后的協助下開創了科舉之制,戶市交易。”

“是啊。”

只是那樣的皇帝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皇帝了,久到讓眾人都以為他這些豐功偉績都是上輩子做的。

沈夢綺追憶著道:“當年的皇舅舅可是無敵之資,百姓眼裡的明君。最後怎麼就變得只會玩鳥兒不管朝政了呢?”

“業精於勤荒於嬉。”

林霽寒道:“天元國繁榮昌盛了,自然不需要皇上費心,他玩鳥兒玩的久了,再想去抓回朝政也就難了,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年天元國被西荒滲透的這麼嚴重的原因。”

沈夢綺靈機一動,她感覺自己好似抓住了一絲線索。

她看著林霽寒道:“你說,會不會是太傅”

沈夢綺的話尚未說完,身後就傳來了總管公公王鵬的聲音:“攝政王,公主殿下請留步。”

沈夢綺的心裡一沉,原本還上挑的眉毛瞬間耷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