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爺爺讓我去推測這個劉府的原因,實際上是在含沙射影,告訴我,如今我們鎮國將軍府出現了兩個國公,反而不是什麼好事,而是禍端的源頭。”

“嗯,你說的沒錯。”莊明讚許地點點頭,說道,“這幅畫正是劉文華在被斬首前所作,其意便是告誡後人,有時候實力強大也不是好事。”

“那爺爺,我們鎮國將軍府該怎麼辦呢?”祝雲聽到莊明的話語,心中不禁擔憂地問道。

莊明拍了拍祝雲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早在你成為三品光祿大夫之時就已經申請退休了,你沒發現我已經數個月沒有去上過朝了嗎?”

祝雲聞言,恍然大悟,原來莊明這幾月不去上朝是早有打算,目的就是為了他鋪路。

看著莊明的滿頭白髮,祝雲不禁心中愧疚。

“爺爺,您……”

“你不用多說什麼,這些年來,我已經享受夠了權力的快感,但也厭倦了朝堂上爾虞我詐的爭鬥,這次退隱也好。”

莊明打斷了祝雲的勸慰之言,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滿是滄桑的悲涼。

祝雲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你不用為我難過,這幾年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也是時候享受晚年生活了。”

“爺爺。”祝雲忍不住叫了一聲,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滾。

深夜,星空之下, 爺孫倆相互依偎著,看著天上的繁星,聊著天。

“對了,軻兒。”忽然,莊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著祝雲說道。

“爺爺,怎麼了?”祝雲應答著。

“你現在權力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勢力,爺爺懇請你去做一件事情。”莊明認真地盯著祝雲,鄭重其事地請求道。

“爺爺請吩咐,我絕不推辭。”祝雲保證道。

“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你的父親,莊乘風。”莊明說到這,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你父親可是我最大的驕傲啊,只可惜,當初……哎。”

“爺爺,我父親他究竟是怎麼死的?”祝雲聽到莊明提及了父親,急忙詢問著父親的死因。

莊明沉吟了一番,嘆息道:“大恆十年,你的父親莊乘風與你的母親夏涵奉旨運送貨物前往汴州,但在經過一處山谷時,卻遭遇強盜伏擊,最後……”

說起了過往的痛苦回憶,莊明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眼中泛起了晶瑩的水霧。

“最後,最後怎麼了嗎?”這是祝雲第一次瞭解到父母的死亡原因,不免也為之傷心起來。

“最後啊,那運送貨物的隊伍,全軍覆沒啊。”莊明悲憤地說道,聲音顫抖了起來。

“啊?”

祝雲震驚得瞪大了雙眸,不敢置信。

這可是鎮國將軍府帶隊運送的貨物啊,且不說莊乘風的武功如何,就單論這些護衛計程車兵,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從軍隊中選拔出來的精英啊,就這樣被滅掉了。

“爺爺,這不可能啊,這些強盜怎麼會這麼厲害?”祝雲疑惑地問道。

“那些強盜,乃是大恆最大的強盜幫——天龍門,他們實力強勁,活躍在江南一帶。”莊明咬牙切齒地說道,雙拳緊握著,青筋暴露,顯得格外的猙獰。

“天龍門?”祝雲一愣,隨後問道,“可他們不是活躍在江南一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