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考生,又是遠在異鄉,哪怕臨近過年,宋家的過節氛圍也不如前幾年了。

事實上也不僅是宋家一家如此,別人家也差不離,因為戰事的影響,皇宮內已經開始提倡一切從簡,為邊關積福了,

上行下效,官員們也得收斂著點,只怕是在花街找樂子的浪蕩子也得皮緊一些,省得被人抓了把柄拖累父兄。

到老百姓這裡,雖說不用那麼注意,但因為糧酒鹽的價格都有輕微上漲,對生活必需品的價格變化最為敏感的小戶人家,也都縮減了過年的規模,生怕這仗一下子打不完,開春糧價更高。

捱了一頓訓,也不是沒好處,最起碼宋筠可以理直氣壯把麻煩事交給宋念處理了,比如忽悠個冤大頭,給蒸餾酒的方子賣個好價錢。

宋念把嘰嘰喳喳提了一堆要求的孩子們送走,翻了下宋筠留下來的紙,只覺得答應賣出個好價錢的自己更像冤大頭。

之前是沒人從這上頭想過,所以顯得稀奇,可人家一旦得到點啟發,再找幾個下人去試試,只怕做出來的比幾個孩子做得還好。

那這紙上記載的火候大小、如何觀察狀態、所需時間,就純屬雞肋了。

唯一有些用處的,也就是宋筠怕這個方法不夠有價值,特意從書上抄來的酒精蒸餾器,看著挺像那麼回事兒,可連個實物都沒有,宋念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

你說,就這麼不嚴謹且實用性不強的方子,拿去賣給那些精得像猴一樣的商人,宋念哪怕自信於自己的智商和溝通能力,也是心虛的。

他把這幾頁紙夾在最近正在讀的書裡,然後塞回書架。

三個孩子挨訓的事兒,宋老太太和沈氏可都知道了,因為這段日子家裡事情多,所以她們也沒多管束幾個孩子的胡鬧,可胡鬧到病患面前,那就不成了。

因此,此時正在院子裡幹活的婆媳倆,一看宋筠他們出來了,不約而同地喊住了他們:

“既然在家閒得沒事做,那就來幫我們忙吧,你們潤表哥幫忙捎來的東西還沒收拾完呢。你們年輕,胳膊腿兒也靈便,省得我們倆彎腰彎得直不起來。”

這就是家裡除了宋念和王琦,誰也沒懷疑許潤大過年趕過來的原因,大家都以為他就是幫忙送東西的,順便留下來長個見識。

家裡其他人不知情,宋念卻第一天就知道了。

對他來說,比起王璞的立場轉變,許志清遭遇的事情,反而更讓他心驚。

按王珍的說法,幾乎是許志清剛到了南方,就被人拉攏了。這固然也有他立場不堅定的因素,但皇子們在地方上的勢力也未免太根深蒂固了。

至於王璞的選擇,宋念並不意外,他的職位,他的晉王岳父身份,做這個選擇,可以說是遲早的事了。

就是宋念自己,說實話,如果晉王有意一爭,自己又被形勢所迫不得不做個選擇,也更偏向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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