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財政部新聞發言人更是在公開場合公佈了一個讓人有些絕望的現實:國有企業不得不透過財務報表作假的方式,來掩蓋現實的窘境。100家重點國有企業中81%的企業,存在資產不實和虛列利潤的情況。

不改革,只有死路一條。

7月3日,政務院下發了《關於進一步深化城鎮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設的通知》檔案出臺,決定自當年起停止住房實物分配,建立住房分配貨幣化、住房供給商品化、社會化的住房新體制。

一個新時代開啟了……

這條道路充滿了爭議,也埋下了天大的後患,但這個時候,幾乎沒有選擇。

國內經濟形勢到了崩潰的邊緣,然而全國居民存款高達五萬億。

越是這種時候,老百姓越不敢花錢,任憑人民幣越來越毛,也不敢出手……

但住房政策的改變,卻將這些錢一下就釋放了出來。

房地產又帶動了鋼筋、水泥等產業,而恰巧這時東南亞的製造業被摧毀,製造業的資金開始沒有其他選擇餘地的流入中國。

這也是西方資本這個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的事……

七月的暴雨仍就肆虐,鄱陽湖水系洪峰不斷。

長江、松花江的水位,也是屢屢突破歷史高位。

數百萬人在各種大堤上奔波著,危若累卵,但好在,除了一些小範圍的潰垸外,長江干道無恙。

只是,到了八月,雨水居然仍不見停……

“唉,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啊。那麼多工期,全都延誤了。”

趙薔赤果著香肩,依偎在張青懷中,滿頭波浪發披散開來,慵懶中帶著些頹意的埋怨道。

浙省五十億的投資暫停,損失很大的。

連南北池子的改造,都不得不暫緩一段時間。

雨太大了。

張青微笑道:“也該歇歇了,別把自己逼的太緊。”

趙薔忽然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女孩啊,一旦成為女人後,就容易放飛自我。

張青有些無語,他靠在床頭,抬頭看著天花板,道:“我說真的,這幾天好好休息休息,馬上就要忙了。”

趙薔伏在他身上輕輕蹭了蹭,笑道:“我這不是在休息嘛,倒是老爺您受累了。”

張青啞然失笑,隨後忽然想起來道:“你昨天晚上打電話的時候我隱約聽著,是你爺爺想要安排你堂弟出國留學,是嗎?”

趙薔有些笑不出來了,道:“沒想到,我們魔都人也會重男輕女。去年三嬸鬧的那麼兇,想讓我送果果出國,我不答應,爺爺還呵斥了三嬸。結果今年沛沛想出國,他還親自出面開口,也不怕三叔家生氣。不過,趙沛確實要爭氣些,成績好的多,不然他也開不了這個口。”

張青道:“那就安排唄,打個電話的事。”

杜鵑在美國投資了幾十億美金,總經理想送個人過去上大學,真的不要太簡單,富國銀行就能全安排了……

趙薔搖頭道:“我沒答應。”

張青奇怪道:“為什麼?學習好可以送出去啊。”

趙薔呵呵道:“雖然你們家是西疆農村的,但你外公一家講理到連我都意外,真的,超乎想象。但你以為誰都跟你外公家一樣?我今天鬆了這個口,那我們家就永無寧日了。他們不敢來騷擾我,卻會一遍一遍的去折磨我爸媽。而且,絕不會就這一件事。他們甚至會讓我給他們的孩子買車買房交學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