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周豔豔,看著一地的狼藉,該多絕望啊……

燕若梅上前,緊緊抱住周豔豔。

周豔豔可能有些被感染了,連眨了幾下眼後,垂下了眼簾,抿了抿嘴後,又抬起眼來,笑道:“其實沒啥,比這苦的日子多了去了,比起來,不算什麼。就是怪我太貪……容哥,有一次和青子聊天,他還問我說,像我們這樣在苦汁裡熬大的人,心裡得填多少甜,才能填滿。我知道,他不是說他自己,是擔心我會變得貪婪,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其實他不用擔心的,因為我覺得,真正被苦填滿的心裡,只要有一絲甜,心裡就會特別甜,就滿足了。”

張青終於不再啃螃蟹了,看向孫浩容道:“所以,容少你並不是真的苦到極致。你有很多幸福,或者可以說,你有很多甜。只是你想要的太多,太貪了。以前我也遇到過這樣的人,還好心勸過,但他同我說,人和人是不同的,他的苦惱,我們無法瞭解。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自詡高貴,我們這些泥腿子不配共情他的痛苦。從那之後,我就再不勸人了。豔豔以後也不許拿自己的過往說事,撕開傷疤往上撒鹽的滋味,絕不好受,別人還未必領情。這次就算了,因為容少你是善良的好人,我和她都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幸福,快樂。”

張青的話,很有力量感。

語速不疾不徐,也不是一味的勸解,其中還有一絲絲敲打。

但這種話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燕若梅悄悄給張青比了個大拇指後,一邊摟著周豔豔,一邊對孫浩容道:“容少,我們都是你的好朋友,豔豔為了你,連這種傷心事都說了出來,青仔也好關心你,你還為了那些不認識的人難過?喜歡男人怎麼了?美國那麼多大咖,喜歡男人的多了去了,我也喜歡男人。”

孫浩容:“……”

張青笑道:“要我說,容少你還是別在風行唱片待了,一點公關力度都沒有,和梅姐一起來華星算了。你不是怕人說嘴嘛,多簡單,用正面新聞去刷啊。”

孫浩容忙請教道:“青仔,怎麼用正面新聞去刷?”

張青笑道:“學六叔咯。”

孫浩容眨了眨眼,道:“學六叔?捐樓?”

張青道:“內地上不起學的優秀學生太多,資助一些。不用資助太多,賣了你也不夠,我的基金會去年資助了一千名,一人一年一千塊就夠交學費了,今年資助人數要翻倍。容少,你也可以從這方面出手。一年不算什麼,堅持上十年,再列出詳細的名單,就是能震動兩岸三地的大事,現在噴你的人,至少一半不會再罵你。而在大陸,更會有幾億人稱讚你的善行。你不是愛聽漂亮話麼,到時候你聽一輩子都聽不完。等到一百歲閤眼的時候,耳邊還能聽到:容少,你是個好人。”眾人哈哈大笑。

孫浩容激動道:“我給你錢,你現在就幫我捐!”

他真不缺錢,甚至比現在的張青有錢的多。

張青遺憾道:“內地基金會不能亂來,我那個基金申請下來都算是討了巧,但不能對外接受資金,不然就是違法。等迴歸後,你可以讓助理去找有關部門,申請一個孫浩容慈善基金會,專門來辦此事,我就不摻和了。梅姐也一樣,哪怕不講慈善,從功利的角度出發,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孫浩容表態:“我回去就讓佛倫斯去問!”

燕若梅道:“我也是,這件事一定會辦好。”

張青笑道:“我回頭也想想辦法,打個招呼。你們都是有錢人,做點功德也好。不過我不會讓你們吃虧,華星將作為杜鵑文化下的一個子廠牌,獨立執行。梅姐來當藝人總監,容少當音樂總監如何?你們都是樂壇大將,經驗豐富,有事可以和鍾經理商討。對了,第一件事就是幫豔豔快點拍mv。專輯已經錄好,就等mv了。”

孫浩容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誇張道:“哇!我們老闆好巴閉啊!喂,邊個答應你要加入華星了?”

張青眉尖一揚,道:“容少,我有一首不知有多靚的歌,本來是專門寫給你的,現在看來,可能要換人了。”

孫浩容眼睛登時發光,他當年是被稱讚為風華絕代迷倒萬千少女的亞洲天王,隱退幾年後不大習慣,再出山卻是風光不復,怎能甘心?

張青的創作才華,絕對是流行樂壇第一流高手,專門為他寫的歌,那還了得?

“青仔~~”

如同看到親人一般,孫浩容向張青撲來。

不止因為一首歌,還因為周豔豔和張青剛才的話,將他的心結解開了大半。

哪怕沒有這首歌,他也會加入華星,作為報答……

張青一邊呵呵笑著擋開孫浩容的騷擾,一邊開口哼唱道:“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天空海闊,要做最堅強的泡沫。我喜歡我,讓薔薇開出一種結果……”

高澤歡看向了趙明宇,眼下四大天王如日中天,孫李爭霸已經是過去式。

現在看來,孫浩容怕是要捲土重來了……

李陽清也頭大,他和孫浩容爭了這麼多年,眼下都要隱退了,怎麼又要老樹開花?

這種事,沒法退啊,他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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