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狐假虎威而已。

他也知道,眼下的得意將來一定會有反噬。

現在越得意,將來反噬的只會越強烈。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他肯定不會招搖。

只要穩打穩的走,最多五年,他應該能坦然的面對可能出現的反噬了……

重新落座後,張天茂和歐陽晚晴連忙問起前天的事,張青卻說不出甚麼來,只道:“我壓根兒都不知道,那些人想請豔豔出去,我也只是讓公司嚴正拒絕……”

張天茂一拍大腿道:“到底年輕,幸虧小花兒長個心眼,不然可能真要出事。兄弟,你來平京晚,不知道有些丫頭養的王八手有多黑,他們真敢強行撈人。老齊兩口子看來也是沒別的法子,只能來回狠的,不然震不住那些賊心。話又說回來,這次可以看出來,老齊兩口子對你是真好!這樣的事,對於齊家來說,也是做一次少一次。我過去其實挺瞧不上那兩口子的,太會明哲保身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歐陽晚晴笑道:“利己主義,精緻的利己主義。”

這個詞是八十年代燕大教授提出來的。

張天茂笑道:“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時候朋友求上門兒去,他們兩口子也基本上不會幫。這麼多年也就幫了回花蝴蝶,還是託付給你的。做法理解,但不喜歡。

這回也是奇了,按理說,他們兩口子不大可能真拿你當姑爺……

兄弟別怪我說話直,跟外面人,我哈拉亂侃,怎麼扯都行,你這我不給你來虛的。

這次事就看得出來,咱們老百姓,真遇到點事,連身邊人都保不住。齊家又是那樣的,魔都人,還就一個姑娘,你說他們兩口子怎麼放心把閨女交給你,是不是?

嘖,但是沒想到啊,這一次鬧的這麼大!!

服了,真服了,青子不管以後你和齊家姑娘怎麼樣,老齊兩口子是真沒虧待你。”

歐陽晚晴聽著都覺得殘忍,道:“說的什麼話?齊家怎麼了,我弟差哪了?眼下才剛起步,第一部電影、第一張專輯就這樣了,再過十年,誰瞧不上誰還不一定呢!”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這片土地上,張青就算成為再厲害的商人,又能如何?

張天茂無奈道:“就算全中國的唱片、電影的錢加起來都讓青子一個人賺了,那也……算了,不說這些。既然人家能做到這個份兒上,青子,你好好幹!全中國的加起來不行,還有外國的不是?咱們中國音樂圈、電影圈拉稀,可在外面撲稜起來,一樣牛逼!”

語氣稀鬆,明顯底氣不足。

這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悲哀,幾乎沒人看好。

不過張青並沒有被他們的悲觀所影響,卻也沒分辯甚麼。

還沒做出成績來,說的太多,反而讓別人看輕。

他沉吟稍許道:“張大哥,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張天茂哈哈笑道:“咱們哥倆兒,你還用請字?說!”

張青道:“公司產業越來越大,可人手差太多。花姐紅了後,得沈姐親自帶她去跑商演,實在找不到能信得過的人。我想讓張大哥過來幫我,把經紀人部門給撐起來。眼下杜鵑雖然人少,但等影視部門立起來後,公司人手肯定會越來越多。別的不敢保證,張大哥和歐陽姐每年的進項,絕不會比現在低。”

張天茂是老江湖了,看著張青眼睛裡都是溫和之色,拍了拍他肩膀道:“青子是看到剛才我和那一群丫挺的鬧翻了,怕我以後沒飯吃?哈哈,小瞧你老哥哥了!”

歐陽晚晴也在一旁笑道:“我們和他們是合作關係,但他們也沒比我們高一頭。青子,你放心好了。再說,現在有你這麼一尊大神弟弟杵在後面,他們敢真翻臉?”

張青很誠懇的道:“這方面只佔一點點,是真的缺人。張大哥,歐陽姐,我不瞞你們,九七年肯定是杜鵑文化最忙的一年。內地市場要繼續鞏固,港島那邊電影還要繼續,最重要的是,美國那邊肯定要去開拓。趙姐很能幹,可她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更何況還是個女孩子。

您和歐陽姐,是我在平京最能信得過的人,我希望你們能來幫我。我知道這家酒吧下面養著不少人,都是您朋友,正好可以利用起來,做安保工作,開開車總行吧?現在去商演,別說小地方,省會下面的二線城市都不敢去。但有您和歐陽姐幫忙,那肯定能成!國內這樣,外國更得注意安全。”

這番話讓張天茂、歐陽晚晴瞠目結舌,這也太快了些吧?

張天茂摸著光頭,一臉不自通道:“青子,我就一平京老炮兒,靠朋友們捧場吃口飯,怕是做不來這些。”

歐陽晚晴揭底:“出了平京,誰認他?沒他還好,有他更糟。得罪了那麼多人,別人一看是他,保證來報仇!”

張天茂嘿嘿笑:“所以,我很少出平京。”

張青聞言頭疼,眨了眨眼道:“張大哥,你好像和孫闊海還結仇了?”

張天茂很有些難為情,咂摸了下嘴道:“就那麼回事吧,所以港島肯定不能去,那邊早有人放話,敢去一步就要斬死我。算了兄弟,你能在發達的時候心裡想著哥哥,哥哥領這份心。可我就這麼大的出息,不給你拖後腿就不錯了……”

張青堅持不讓步,道:“那這樣,張大哥你就負責杜鵑文化在平京的公關部。這家酒吧,可以當做公司員工的活動俱樂部。”

張天茂回過味兒來,看著張青道:“青子,你是不是覺得哥哥現在乾的這一行,丟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