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見張青不再搭理他,就沒再多留,帶著兩個馬仔匆匆離去。

等他們走後,孫月荷才長呼一口氣,責備張青道:“你咋這麼大的膽子?”

張青笑了笑,只道了聲:“沒事的。”

鐵鑄回過神又好好看了看張青,道:“青子了不得,能把豁子給壓住。你剛說的那個嚴(厲)打(擊),是真的假的?”

張青道:“這兩天看新聞,京城那邊有個大老闆居然被小偷給害了,運鈔車也有人敢劫,亂七八糟的事還有好多。明年港城就要回歸了,所以嚴打一回基本上跑不了,畢竟家醜不能外揚。”

東子則關心道:“那這麼說來,豁子肯定要進去?沒法子了?”

張青似笑非笑的看著東子道:“東子哥,你問這個幹啥?”

都不是糊塗人,鐵鑄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東子後腦勺,罵道:“這種事躲都躲不及,你還想往上沾?”

東子一邊捂著腦袋,一邊解釋道:“我就……好吧,我說實話,我一直在豁子那待著,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咋販牛的,也弄的差不多都懂了,還幫他出去收了幾回牛。要是豁子今年能進去,我就準備著去收牛!他要是不進去的話,就還得再等等。”

“等什麼?”

張青問道。

東子笑道:“豁子其實已經吃不了這個苦了,都是養的那些人在幹。那些人面上都哄著他高興,背地裡沒少搗鬼弄錢。我算了算,最多他再幹一兩年,就幹不下去了,他現在就天天在家裡賭。等他不幹了,我再幹,不過還擔心我乾的好了他來搗亂,現在放心了。”

眾人驚奇,打小調皮搗蛋的東子,還有這樣的志向?

張國忠擔憂道:“需要不少本錢吧?”

東子笑不出來了,低頭道:“先從小裡幹,販不了牛,就先販羊。多販幾回,攢到錢了,再販牛。”

他知道家裡肯定是沒錢給他販牛的,大哥強子還在上大學,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都在讀書,家裡靠貸款種地,供兄妹幾個讀書,哪有餘錢給他做生意?

張國忠笑道:“讓青子借你些?”

他可以不給兩個親弟弟借錢,但給鐵鑄家借錢沒問題。

認識十幾年的老朋友了,彼此間幫過太多忙。

其實還是鐵鑄家幫他家幫的多,所以張國忠希望他家力所能及的回報些。

東子乾笑了聲,滿臉想借,可又不好意思,鐵鑄則搖頭道:“做生意有賺有賠,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哪裡敢作數?真賠了,就把青子給坑了。”

張國忠笑道:“能坑他啥,最多晚兩年還。”

在解放村,張國忠還是覺得更自在些。

可能他自己也反應過來,回頭問張青道:“豁子的事不是都解決了,修房子在這修行不行?”

張青搖頭道:“豁子對外說我們賠了他三萬,要是留在這,後面多的是小混混來借錢。就算沒這出子,也是樹大招風,不合適。爸,豁子是老混混,知道輕重。今天要是換幾個小年輕來,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孫月荷警告道:“你少騷興,聽兒子的。”

張國忠只能作罷,張青對難掩失望的東子道:“等過完年下個月你去八一村,到我大舅孫滿堂家找我爸,給你借八千塊錢當本錢。”

東子聞言一下激動壞了,又有些緊張擔憂:“賠了咋辦?”

張青笑道:“賺了就還錢,賠了算我們兩個合夥。”

東子一聽連連搖頭道:“那我成啥了……青子,你別小瞧我,我也是男子漢。”

鐵鑄也不滿道:“青子,我和你爸的交情有快二十年了,他幫我我幫他,是我們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要摻和。就給你家送了幾回肉,你還報恩來了是不是?報完恩以後就兩清不來往了?你不要摻和,借什麼錢,不借!”

張青無奈笑著解釋道:“沒有的事。但不能只興鐵鑄大大你幫我家,不興我家幫你家吧?東子哥要是個沒想法的,我也不多事。既然他這麼有想法,那我幫一把也是應該的吧?再說,哪會兩清,只會越來越好。我看出來了,我爸媽是不肯和我去大城市了,他們既然想留在西疆,那兩家的交情肯定會越來越好。”

鐵鑄這才滿意,尋思了會兒道:“那就這樣,算兩家合夥,但是你出的錢裡一半算是我們家借的。這個賬要算清楚,不然合夥肯定要鬧毛病。賺了就平分,賠了……真賠了我家也要還借的那一半錢。這事我和你爸商議吧,你不管了。”

雖然張青大有出息了,可在真正的長輩眼裡,他還是個孩子,他們又怎麼可能佔孩子的便宜?

……

PS:中午發的被遮蔽了,我修改了幾處敏感詞,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