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第二天上午十點抵達了哈市。

一夜火車坐的姜沁哪裡都疼,尤其是腰,感覺快要折掉。

其實她還好,並沒有一整夜坐在那裡。

半夜的時候,他們那個座位最邊上的旅客下了車,一條長椅上只剩下她和付紹鐸兩個人。

付紹鐸說坐著太累,要去走一走,讓姜沁躺在長椅上睡一會兒。

能容納三個人的椅子,姜沁躺下後把腳稍微蜷起來剛好容身。

坐了一天火車後,能躺下實在是件太舒服的事。

姜沁想著自己只能躺一小會兒,等付紹鐸回來要把位置讓給他。

然而她實在太困了,竟然就那麼睡過去了。

這一覺姜沁睡了好長時間,等她再醒來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姜沁趕忙坐起身往旁邊看,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過道邊上的付紹鐸。

所謂車上人不多,是指幾乎沒有買站票的,過道里比較空蕩,但每個座位上基本都有人。

只有他們這邊比較幸運,有人下車騰出個位置來。

但一張長椅被睡著的姜沁一個人全佔了。

此刻,付紹鐸站著靠在椅背邊上,雙手環在胸前,頭垂下一點一點地睡著。

姜沁滿心歉意,自己一個人佔著座位,害得付紹鐸只能站著睡。

她睡著的時候外面還一片漆黑,現在天都亮了,不知道她睡了有多長時間,而付紹鐸又站了多長時間。

姜沁正想起身把他叫回來時,彷彿有某種感應般,付紹鐸也睜開了眼。

醒過來的那一刻,他便朝姜沁的位置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微亮的車廂裡交纏。

身邊都是昏睡的乘客,只有他們兩人看著彼此。

那一刻,姜沁覺得胸口的位置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她不自然地錯開眼。

後來付紹鐸坐回來,兩人一起吃過早餐,等著火車到達哈市。

姜沁不敢提自己腰疼的事。

付紹鐸站了一夜肯定更難受,她這個睡了一夜的人怎麼好意思說自己腰疼。

等火車終於到達哈市,姜沁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幫著拿一個行李。

付紹鐸拗不過她,最後給了她一個最輕的。

那個行李袋原本是沉的那個,但裡面分量最重的就是他們帶在火車上吃的東西。

現在東西已經吃光,裡面沒剩什麼東西,拿在手裡特別輕。

姜沁跟在付紹鐸身邊,他們一起隨著人流往出站口走。

出了出站口,外面早就有人等著了。

是省總工會的同志。

這次全省勞動模範由省總工會評選,並籌備表彰大會。

鑑於姜沁是女同志,安排過來接她的也是位女同志。

“姜沁同志您好,我叫杜薈,是省工會的幹事,負責接待你的。”

杜薈長著一張圓臉,眼睛不大卻很亮,一說話先笑,特別有親和力。

她說著伸出手,和姜沁很親切地握了握手。

“那咱們就走吧,表彰大會明天召開,今天你們可以在哈市逛一逛,哈市還是有挺多可玩的地方,一會兒路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杜薈很熱情地說。

省總工會派了吉普車來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