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萍又大嗓門叫了幾遍,從七隊過來的女同志都聚集在她身後,姜沁也在其中。

這些女同志過去是隨軍家屬,現在是農場一員,很在意在外面的形象,也都懂紀律。

大家規規矩矩地排好隊,跟著何春萍往前走。

姜沁走在隊伍中,好奇地往工地上看去。

水壩邊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勞動景象,全農場的青壯勞動力都聚集在這裡。

不過短短一週,水壩的雛形已經建好,就等著後面再夯實加固。

“看見了,他們在那邊呢!”

忽地有人叫了一聲,其他的人也紛紛響應。

“我也看見了,看見我家那位了。”

“我也是,我也是。”

隊伍裡的女同志們頓時興奮起來。

姜沁也循聲看過去,在不遠處一幫男人正用單輪推車運土。

有人往裡剷土,有人推車,還有人在一個坡下面攪拌沙子。

隊伍往那邊走,很快乾活的男人們也看到她們了。

幾天不分晝夜的幹下來,再加上工地塵土飛揚,他們一個個弄得跟泥人似的,都快瞧不出本來模樣了。

女同志們都忍不住了,一個個的跑過去找自己丈夫。

姜沁也跟著跑,她不用找,一眼就看到付紹鐸了。

主要付紹鐸個子高,在人群中特別扎眼,一下子就能認出來。

付紹鐸正在揚土,直到姜沁走到面前,他才看到。

“姜沁,你怎麼來了?”

付紹鐸放下手裡的鍬,又驚又喜地看著她。

看到他,姜沁笑不出來,甚至感覺有些心酸。

才幾天不見,她都不敢認他了。

付紹鐸黑了,也瘦了,嘴唇乾裂,胳膊上有好幾道傷,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洞。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姜沁視線落在他的胳膊上。

付紹鐸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事,在工地搞基建哪有不受傷的,都是小傷,不要緊,而且都快好了。”

“那也是,你自己多注意點。”

姜沁叮囑一句,把手上的拎兜開啟,拿出自己練手的短袖上衣,“給,把這件換上,把你身上的脫下來,我拿回去洗完補一下。”

“你哪兒來的衣服?”

付紹鐸記得自己夏天的衣服明明都帶走了,姜沁從哪裡翻出來的這一件?

“我做的啊,上次咱們去縣城不是買了布料麼,就是用那些布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