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姜沁向後招手,“小婷,小荷,今晚在姜姨家吃,明天帶你們出去嚐嚐京市特色。”

吳丹笑著說:“明天晚上去我那裡,我下廚。”

“吳丹下廚好呀,我也好久沒吃她做的飯了。”

姜沁眼睛先亮了起來。

吳丹做飯好吃在農場時就是公認的。

後來兩人一塊在京市,吳丹時不時的會做些好吃的給送過來。

再往後,吳丹生了二胎,工作和照顧孩子忙不過來,慢慢的就沒功夫再專心做飯了。

自己家裡也都是對付一口。

張婷有些靦腆,抿著唇只笑,沒說話。

張荷性子比姐姐開朗許多,笑得眼睛彎彎地看向姜沁和吳丹,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樣子。

一行人去了姜沁家,這天晚上在姜沁家裡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張婷和付崧年、付昕暖都是今年高考,三個人很有共同話題。

張荷一個才上高中的,聽他們聊天聽得津津有味,對大學生活充滿了期冀。

付崧年也想參與進去,結果被付昕暖一個眼神給瞪回到房間寫作業去了 。

其他四個人要麼剛剛高考結束,要麼中考結束,就他一個苦逼的,下半年開學才上初二,眼下還有暑假作業要做。

吳柏光和付紹鐸也去一邊說話了,談一些工作上的事。

一時間,飯廳裡只剩下姜沁她們三個女同志。

沒有其他人在,她們三個說話立馬放開了許多。

一晃十四年過去,三個人一塊追憶往昔,回憶過去在農場的時光。

那時候有很多有趣的人事物,直到現在想來,還是很有意思。

不過姜沁跟何春萍默契地誰都沒有提起羅保民。

羅保民就是紮在吳丹心口上的一根刺,日久經年,那刺已經長在了血肉裡,平時感覺不到什麼,可是一旦觸碰到,卻依舊有痛感。

姜沁跟何春萍不想破壞此刻的美好時光,話題都繞開了他。

讓她們沒想到的是,最後提起羅保民的,竟然會是吳丹自己。

吳丹提到羅保民時,口吻不輕不淡,就彷彿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

她後來跟表姐聯絡過,按吳丹的說法,不管表姐是不是想把她嫁給老鰥夫,一開始總歸是收留了她。如果沒有表姐,她可能撐不到姜沁來救。

所以吳丹給她寄過兩次錢,算是還她當初的恩情。

再後來,吳丹收到了表姐的回信,她告訴吳丹,羅保民出獄後羅家根本沒了他的容身之地。

而羅母也在他出獄一年前和大兒媳鬧翻,被趕出了家門。

羅保民找到羅母時,老太太一個人住在村口廢棄的木棚子裡。

四面透風,寒冬臘月凍得哆哆嗦嗦,卻只有一床薄被禦寒。

羅保民看到羅母那個樣子,只是默默地住了進去,羅母對他哭著說老大家的壞話,羅保民也跟沒聽到一樣。

因為入獄,羅保民丟了原來的工作,廠裡分的房子也收了回去。

他的東西已經全部被大哥家給霸佔了,吳丹被他打跑,女兒也跟著吳丹在千里之外的京市。

羅保民出獄後孑然一身,日子過得又不如意,找工作屢屢碰壁,沒多久他染上了酒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