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付紹鐸回來,劉春芬和趙苗蘭打了個招呼就到一邊去了。

姜沁招呼付紹鐸趕緊坐過去,一會兒寫完信還來得及投到郵筒裡。

付紹鐸把信紙攤開,擰下鋼筆帽,聽著姜沁口述信的內容。

她說一段,他寫一段。

一時間房間裡很安靜,只能聽到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寫好信付紹鐸又出去了一趟,把信寄了出去。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姜沁正躺在病床上,似乎在想心事。

“在想什麼?”

姜沁嘆口氣,“好久沒有吳丹的訊息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我挺擔心她的。”

付紹鐸聽姜沁提起過吳丹的事,這會兒他一個男同志也不好發表啥意見,只能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不定哪天你突然就收到她的信了。”

“也是。希望她已經開始新生活了吧,就像莊思文那樣。”

不過說是這樣說,姜沁明白吳丹和莊思文情況不一樣,她有個女兒做羈絆,並不能像莊思文那樣離婚了就和前夫再也沒幹系。

不知道羅保民有沒有折騰吳丹。

姜沁想了想,說:“紹鐸,我還想寄封信,你再幫我寫一封吧。”

“是想寫給吳丹?”

“嗯。聯絡不上她,總覺得擔心。”

“行,你說吧。”

付紹鐸二話不說,再次攤開信紙,擰下鋼筆帽。

這封信很簡短,姜沁沒在信裡說太多,只是問了吳丹的近況,問她是否一切都好,又把小年出生的事寫在了信裡。

最後,姜沁邀請吳丹有空來京市玩,自己很想念她。

在醫院住了四天,姜沁就張羅著要出院。

醫院裡住著實在不舒服,她還是想回家,在家裡自在地待著多好。

詹玉敏本來想讓她住一週的,姜沁堅決不肯,見她身體恢復的不錯,詹玉敏也就沒再堅持。

出院這天,全家人都來了。

姜沁要搬到新房子去住,正好她也想讓全家人認認門,便讓他們一起去新房子坐坐。

姜德恆陪著付紹鐸去辦出院手續,三個嫂子給姜沁收拾東西。

在醫院僅僅住了四天,姜沁和小年的東西一大堆,打包了好幾個行李袋。

大領導女兒派了車過來接,是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吉普車。

人太多,坐不下,司機一看立馬打了個電話,又調過來兩輛車。

一行人坐上了吉普,小年被劉春芬抱在懷裡,跟著姜沁坐一輛車。

這些人中,只有祝娟還從來沒坐過車。

她除了下鄉就是在車間當工人,壓根沒機會見更多的世面。

如今坐上了吉普車,一開始還有些緊張,等過了一會兒,就只剩下興奮了。

她看啥都新鮮,但是怕被人笑話土包子,便只默默地看。

正看著,驀地覺得手被攥緊一抹溫熱裡,轉頭一看,正對上姜德亮含笑的眼。

他低聲讓她不要緊張,車上都是自家人,都很喜歡她。

“小妹坐完月子,咱們就商量結婚的事吧。”

驀然間聽到他這句話,祝娟登時臉紅了,心間無比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