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鬆了口氣,剛才他使用的是二費的淨化。在用之前他不確定這有沒有用,可亞索是非常重要的戰力,絕對不能放給敵人,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用了。

幸好淨化生效了,唯一遺憾的就是這個法術沒法對自己用,一旦自己被操控就別想用出來。

“現在還剩下一個布隆。”蘿伊說。她感覺好多了,身上的傷口都止住了流血,也沒有出現出血過多的虛弱感。

或許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慚愧,亞索橫劍向前:“交給我,我來拖住他。”

“不用,布隆很好解決。他是善良的傢伙,即使是被佛耶戈影響了也不願意傷害我們,這說明他心中還有良知。”

澤爾並沒有捧一貶一的意思,但亞索卻低下頭,感覺這話非常刺耳。

可他又能反駁什麼呢?蘿伊的襯衣都被血浸透了,就算澤爾要砍他一刀,他都只能受著。

一行人走到布隆面前,這個雄壯的冰裔戰士將盾牌重重砸在地上,白霜瞬間覆蓋磚石地面。

“沒人能透過這裡!除非從布隆的屍體上跨過去!”

大鬍子還待在布隆的肩膀上,他完全信任布隆,甚至可以說是蟎蟲,不過後者也沒有辜負它,即使這樣了也把它保護得好好的。而小鬍子則想得多一些,看到他們徑直走過來,扛著戰錘攔在面前。

“我們不動手。”澤爾儘量簡單的說清楚給它聽,然後把這個分量不輕的小傢伙搬到一邊。

他冷哼佯怒道:“布隆,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我對你太失望了!”

“布隆是為了救人。破敗之王向布隆許諾了一整個池子的福光水,足夠布隆救活整個村子了!”布隆正義凜然的答道。

澤爾果然沒有猜錯,布隆是因為太想救家鄉那些患病的小孩了,才給了佛耶戈可乘之機。

“茂凱說過僅存的福光水就在他身體裡流淌,佛耶戈能給你什麼?就算他有,那也是汙染的福光水,喝下去以後他們會變成怨靈,永遠記恨你的。”

他的說法令布隆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掙扎著答道:“就算被記恨,那也比死了的好。他們都還是孩子,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來得及做,布隆不能看著他們就這麼被病魔奪走生命。”

蘿伊和阿狸面面相覷,她們都不相信這是布隆能說出的話,佛耶戈對他的影響達到了很深的層面。

“那我們呢?我們這些和你朝夕相處共同戰鬥的朋友,就該死嗎?”澤爾繼續打感情牌,這艱難的抉擇讓布隆更加頭疼了,頭頂上的王冠開始鬆動。

澤爾趁勢拿出之前被莎拉削掉的那截棍子舉在手中:“看好了,這是茂凱的樹枝,裡面蘊含著你想要的福光水,比佛耶戈承諾給你的靠譜多了。”

“我可以作證,還有些甜。”莎拉附和道。

看著其他人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其實她挺想順勢開個葷笑話,說澤爾剛才拿棍子捅她,讓她品嚐到了貨真價實的“生命”滋味。

這要是個單身漢,被她這麼撩肯定會想入非非,然後你情我願的墜入網中。

不過澤爾也不是什麼單身漢,這樣撩對她沒好處,還是不自找麻煩了。

在他們說完之後,布隆的雙眼緊緊盯著棍子,充斥著炙熱的渴望。

澤爾把木棍往哪邊挪,他的目光就往哪邊飄。

“想要……那就去拿吧。”

說著,澤爾把棍子丟進了漆黑的濃霧,瞬間被濃霧吞沒。緊接著就看到布隆嗷了一聲撲進黑霧中,像極了一頭狗熊。

“總感覺……”阿狸欲言又止,捂住嘴唇極力忍笑。

壓抑的陰雲下,沒人笑出聲來,但確實有人臉上浮出了笑意。

對於這樣一個夜晚來說,那就足夠了。

“我知道這對我們的好朋友有些不尊重,但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想笑就笑吧,別壓抑自己,我替布隆原諒你了。”

“這就是交友不慎。”蘿伊聳聳肩,在澤爾有多坑這件事上,沒人比她更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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