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行刑者拉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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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憑空燃起了一團鬼火,錘石高大的身影從中走出,鎖鏈劃過地面的駭人聲響迴盪在密室中。
他舉起燈籠照亮四周,燈籠內部上千顆綠色小球瘋狂地飛舞起來,似乎是想躲避錘石的目光。但錘石並沒有看向他們,而是看向角落的普朗克。
這個比爾吉沃特男人正在專注於手上的骨雕,這是一門正在死去的藝術——在不殺死人的情況下,將雕刻部位的肌肉完全剝去露出骨頭,在上面雕刻花紋。必須要全程讓目標保持清醒,時不時就用朗姆酒潑灑在傷口上衝走血水,讓目標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骨頭是如何在雕刻者的刀下變成藝術品的。
錘石很喜歡這門藝術,折磨的藝術。
一直以來他折磨的都是靈魂,而骨雕卻能讓人感受到肉體和靈魂的雙重摺磨。
可惜暗影島上少有活人可以給普朗克進行活體骨雕,他用的是不知道從哪撿來的一截腿骨,這樣便失去了折磨的意義,用來打發時間聊勝於無。
作為一名好學的求學者,有機會的話,錘石打算帶著自己的實驗體找普朗克深造一下骨雕的學問,但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
“普朗克,你的厄運來到了島上。”
細長的小刀為之一頓。
“什麼?你說莎拉·厄運?”
“千真萬確,她循著仇恨而來,帶足了幫手,連我都得避其鋒芒。”
普朗克放下了骨雕,腿骨上遍佈錯綜複雜的紋路,蜷曲的觸手和波浪糾纏環繞在一起,還差最後幾刀便臻於完美,但他已經沒心思把時間花費上骨頭上了。
“來得正好,我已經受夠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普朗克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像是一尊從深淵中龐然升起的巨像,整張臉因為狂怒而變成可怕的猩紅色,手槍皮套上的帶子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她在什麼地方?”
“先不管她,當務之急是讓王積攢力量,你只需要事後擊垮他的意志將力量奪取過來便可。”錘石的冷漠和普朗克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是收網的時候了,破敗王已經積攢不少力量,他們人再多也是有來無回。”
“普朗克,我們的目標不應當只是一個小小的比爾吉沃特,繼續等待,直到王以全盛之姿降臨。”錘石的嘴角泛起一抹異樣的詭笑,露出閃光的尖牙:“給予希望讓其奮起,最後再將希望親手掐滅,多麼愉悅的折磨。”
普朗克的眼底閃爍著赤紅,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似乎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很好,我還有些事情要做,你繼續留在此處。”
看著錘石走進鬼火中消失不見,普朗克怒而拍桌,刻刀完全沒入扶手。
“該死的惡魔。”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相信狡詐的亡靈,普朗克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只是錘石的緩兵之計,他不相信錘石籌備了這麼久是為了把成果拱手讓給一個凡人。
這絕對是一個陰謀,針對於他的可怕陰謀,決不能按照錘石的計劃行動
想到此處,普朗克啟動了傳送門,在胸口護符的庇護下,他一路上暢通無阻,再次來到破敗王劍之前。
“破敗王,該醒醒了。”
劍柄上迸射出黑色閃電,一個黑霧凝結的人影出現在普朗克面前。
佛耶戈。
比起之前,他的實體凝實了許多,再這樣下去,不出幾天就能恢復巔峰狀態。
“賤民,為何要打擾本王的休憩。”佛耶戈高高在上的漂浮著,俯視著眼前的凡人。
“賤民?”普朗克冷笑一聲,看來這位國王不懂比爾吉沃特的風格:“等我把你踩在腳下像雞蛋一樣碾碎,我看你是否還說得出口。”
竟然敢出口頂撞?若是在平時,佛耶戈早已用揮舞巨大的劍刃從肩膀劈進這個凡人的心臟,但此刻他只是被困在劍中的鬼魂,就算再強大也無法親自動手。
無奈之下,他只能耐著性子審視普朗克。頓時發現這個凡人並不簡單,身上同樣散發著王的霸氣。
“我現在看清你了,普朗克。你是一位天命之人。將我從這把劍中釋放,我們便可一起尋找宿命——我的王后,和你的王國。”
“我不是傻子,等時機成熟,我自會召喚你。”
普朗克並沒有照做,雖然他此刻想著正是釋放佛耶戈並趁對方還沒有完全恢復實力之前強取豪奪,再借著這份力量擺脫錘石自己單幹……但依然不能操之過急。
這其中還有許多門道沒有摸清,他必須多加試探。
“你是說,錘石命令你的時候?”佛耶戈的用詞讓普朗克感覺很不爽,但他沒有回答,而是聽破敗王繼續循循善誘:“你佩戴的護符……把它摘下來吧。我們一起執掌王權,讓我的王后陪在我們身邊。”
如此低劣的謊言,讓普朗克確認了佛耶戈想要佔據自己的身體。而護符是唯一能夠抵制他的手段,在這一點上錘石並沒有騙他。
一瞬間,他便下定了決心。
“我對你的王后沒興趣,她已經死了。但有了這個護符,我就能讓你俯首稱臣。”
“這也是錘石告訴你的?”佛耶戈猙獰的面龐浮現出一絲絲霧氣的黑線,眼角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