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充斥著劣質朗姆酒的氣味,地面上到處都是鋸末和塵土。

被人踩過無數遍的小傳單扣都扣不出來,已經看不清上面寫的什麼。

到處都是酒汙潑灑的痕跡,更不要提鬥毆時跌落的門牙了。

混亂與喧囂,男爵旅店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好,這是因為它並不是單純的旅店。

它是一個功能齊全的娛樂場所,首先是一家黑酒吧,其次才是餐廳和旅店。

進門一樓就能看到許多人三五成群的落座,叫上幾扎啤酒,一點小食,或打牌或吹噓,或者盯著剛來的客人尋找機會。

如果你看上了哪個目標,那就帶著瓶酒過去搭訕試試,說不定聊著聊著就上樓開房了。

至於要財還是要色那就看你自己了,如果鬧出人命,只要手腳放麻利點,沒人找得到你。

澤爾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一進來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連樓上吃飯的人都投下了關注的眼神,等著好戲上場。

皺著眉頭,正想著怎麼露一手震懾這些宵小之輩時,幾個膽子大點的傢伙經走了過來。

“兩位美女打哪來啊?”

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搶走了掌櫃的臺詞,身高體壯往那一站就擋住了三人走向吧檯的路。

他頭戴圍巾,一臉絡腮鬍,脖子上掛著個船錨吊墜,翹著一隻腳,比正常人大腿都要粗的胳膊把旁邊的傢伙壓得肩頭一低。

完全沒把澤爾放在眼裡。

“別擋道。”

澤爾的手中蓄著冰霜,還沒等出手,一道熾熱的劍光就已經出鞘,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剎——

蘿伊手中握著熱能光劍,隨手把腳邊一張鐵木桌斬成兩截,切口光滑平整。

桌上的酒瓶隨著一分為二的木桌摔碎在地上,玻璃碎片和汙酒灑落一地,流淌到蘿伊腳邊被劍光映得通紅,並且滋滋冒著蒸汽。

在旁人驚駭的目光下,蘿伊只是甩了甩光劍淡淡說著。

“我這把劍,切骨頭也是一刀。”

“您…您請,我們不打擾了!”

前一秒還無比囂張的壯漢,下一秒縮成了鵪鶉,連忙帶著小弟溜出酒館,生怕被蘿伊砍成兩截。

“溜得真快。”澤爾取消了蓄勢待發的法術,摸著後腦勺解釋:“我本來還想露一手的,風頭全給你搶了。”

“哼,有些人就會以為我們女孩好欺負。”蘿伊眨眨眼關閉了鐳射筆,隨手收到身上不知哪個角落去了,比格溫還能藏。

“嘰嘰!”小紅大聲附和,儼然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一旁的格溫細細思索著兩人的對話,得出女孩不應該被人看輕的結論,隨即從裙子裡掏出大剪刀扛在肩上。

“這下總不會被人看輕了吧?”

“你這樣會給人當成來踢館的……”

三人交談間,聽見一聲弱弱的提醒。

“三位貴客,我這桌……”吧檯裡的接待也是一個壯漢,雙手套著青銅護臂,但在三人面前絲毫不敢大聲喘氣。

平日裡他見的都是一些水手賭徒和撒潑的酒鬼,最多也就是幫派械鬥拿槍對射的小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