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看著這一桌子菜,沒有任何食慾,轉身想去廚房自己做,反正她又不是不會。

可到了廚房梁錦才發現,沒有任何蔬菜了!

連根青菜都看不見!

司寒雲真是鐵了心讓她吃那淡得出鳥的菜了。

深呼吸,梁錦企圖和司寒雲講道理。

她找來紙筆,寫道:我是孕婦,我需要補充營養!

紙張推到司寒雲面前,梁錦皺了下眉,剛剛太遠她沒察覺到,現在離得近了,她竟然從司寒雲身上聞到一股煙味。

味道很淡,但她懷孕了之後,就對各種味道很敏感。

他平時不是最愛乾淨嗎,能容忍自己身上有煙味?

梁錦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後退了一步。

司寒雲餘光注意到了梁錦後退的小動作,不甚在意。

他懶懶瞥了一眼那張紙,漫不經心開口:“有菜,有肉,營養均衡。”

說著,當著梁錦的面喝了一口白粥,吞嚥時喉結上下滾動,禁慾又性感。而後他扭頭看向梁錦,像是和她確認這的確能吃。

梁錦小臉氣鼓鼓的,卻不能開口反駁,只能死死瞪著司寒雲,滿臉怨念。

司寒雲抬手,將那張紙拂在地上,不再看梁錦一眼。

最後,為了肚子裡的寶寶,梁錦只能認命坐下,筷子一下一下叼著白粥。

司寒雲骨節突然敲了敲桌子,發出“咚咚”的聲音,聲音帶著訓斥意味:“好好吃。”

梁錦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遂繼續低頭,吃的很慢,很艱難。

司寒雲看著梁錦耍無賴的模樣,又是生氣又是驚奇。

以前梁錦太乖了,對他幾乎是唯命是從,現在她恢復身份了,倒是露出本性了。

看著她憋屈的樣子,司寒雲心裡才終於舒坦一點,算是報了昨晚梁錦踢他的仇。

一小碗粥下肚,梁錦就不想吃了,放下碗筷,抬腳往外走。

司寒雲也沒有攔著,梁錦身上沒有手機,別墅又有人看著,她跑不了。

梁錦也沒有想過跑,就是想出來透透風。

別墅外有她以前做的鞦韆,司寒雲並沒有叫人拆了。梁錦坐在鞦韆上,一下一下蕩著,百無聊賴。

她曾經幻想過和司寒雲一起盪鞦韆,所以這個鞦韆她特意挑了大的買,可沒想到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個人坐。

樓上,司寒雲從窗子看到了樓下的梁錦,她一身白裙,裙襬隨風飄著,髮絲偶爾拂過她的臉頰,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許是看梁錦咄咄逼人的樣子看多了,現在司寒雲突然覺得,梁錦安靜下來的樣子倒也還不錯。

梁錦似有所感,突然抬頭,視線和司寒雲凌空撞上,她有些驚訝。

他只露出半個身子,窗裡漆黑,像極了一副油畫。眼底含著慵懶和探究,視線落在她身上。

兩人一高一低,一靜一動,安靜的對視著,時間好像就這樣停止了。

有那麼一瞬,梁錦感覺回到了剛見到司寒雲的那一天。

她對司寒雲一見鍾情,是真的。

五年前,她二十歲的生日宴會上,引來各個世家公子,儼然成了一個相親會。

她當時不願意露面,就偷偷跑了出去,和閨蜜打電話抱怨,抱怨大哥把她的生日會搞成這個樣子。

就在說話的時候,她一抬頭,不經意間就看到了當時身處二樓的司寒雲。

那個時候,剛好有一束光打在他側臉上,給他渡上一層金光,像極了神明的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