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手腳麻利的上了兩碟饅頭,又加了幾盤異域小菜,添了杯茶水,就是怕這江湖人士有什麼不滿,出手砸了他的鋪子。

那時雖有城衛軍插手,他的家底是保不住了。

男子吃的不快,看來對小菜很滿意,

夥計不由鬆了口氣,就準備離開。

“夥計。”

“?!”

“你可知道,武王府該怎麼走?”

武,武王府?夥計瞪大了眼,嘖,果然又是個武人,膽子還挺大的。

他當然知道武王府怎麼走,也大致猜到了他去武王府的目的,不過他不太敢說。

正在他猶豫的當口,一邊的壯漢剝著果殼,替他說道,“那客人,你尋武王殿下做什麼?”

壯漢天生的兇相,袒胸赤身,只一件褲子,他是這一帶的地頭蛇,當然不怎麼怕武人。

“我聽人說,武王練了支強兵,喚作‘神威’,生生挫敗了洛家赤水,有意長長見識,才特地趕了過來。”

“蛇爺。”,夥計可憐巴巴的衝壯漢打著眼色,可惜後者視而不見。

地頭蛇這碗飯可不好吃,真要是沒個眼色,那死的也挺快的。

蛇爺掃了眼武人的刀和手,再看他吃東西時的樣子,暗想不像花架子,也就失了作弄的意思,稍微認真道,“你來晚了。

前幾日,武王大婚,得蒙陛下恩賜姻緣,許了兵部尚書家的大小姐。可惜,那小姐在家裡橫行慣了,婚宴一刻,欲令武王‘俯首跪迎’,接其入門。”

他嘿嘿笑了聲,“武王什麼反應我不知道,不過此舉致‘神威’大鬧喜宴,傷者無數。陛下雖是召其入宮,也只能是訓誡了一番。

前兒個晚上,武王就和神威軍一道,離開京州了。”

武人聞言顯出不滿,盤算著追上去還來不來得及。

蛇爺卻以為對方被那婚宴的變故震驚了,不由笑著補充道,“客人從外州來,不知道京州事,咱們龍城養出的女人,可比其他地方的野小姐強多了,嫁妝不少,孃家又有權勢,不需要男人也能過的挺好。

若是有人求親,那可都是要跪著求來做主人的。”

他擦了擦嘴,“這事吧,以前也鬧出過亂子,不過京州人家橫啊,都壓了下去,只這次提了鐵板——”

“京城,還有什麼地方能找到高手?”

武人對蛇爺所說的一概沒有興趣,只是問道。

蛇爺少有被人打攪,很是不爽,不過聽了他的話,又強壓下怒氣,說道,“城中,禮部尚書府邸,那裡有一個擂臺,求的是京城第一高手,當然外州大夏人也行,客人要有本事,自可以去試試。”

武人仔細記下資訊,留了些錢,起身就走了。

那邊夥計很快收拾起盤子,“蛇爺,您又何必設計人家?”

“我這可是一片好心哪。”蛇爺呵呵笑道,“京中三絕,兵部尚書家的女兒得罪了武王,此後誰敢頂著武王的兵勢入門,那禮部尚書家的才女,送了錦帕欲令秦王驅逐愛妾,不想人家原書返回,當夜大婚,將那愛妾作為正室,哈——,我大夏的皇子,一個個的,真是有趣!”

夥計結束了活兒,也不由起了點興趣,問道,“蛇爺,您說,那才女,真的會應諾?”

“嘿,那錦帕紋書已成笑柄,她擺的臺子,不過是想尋一個有本事的夫家,稍微挽回點顏面,也虧得秦王大度,不然哪裡由得她繼續胡鬧。”

蛇爺摸著下巴,“她自己繡的帕子,自不會再去尋秦王。只不知哪個江湖野人贏了她的臺子,她敢不敢嫁。

不然,京中娘們的臉,可就丟盡了。”

他站起身,狠狠吐了口唾沫,再踩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