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有定論,你又何必——”,墨閒自覺不應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活下來的人,無論是太子還是齊王,都像是能幹這種事情的傢伙,知道是誰有意義嗎?

以最壞情況設想,太子登基,齊王必死,即便證實了兇手身份,也只是丟的大夏臉面,不如少一事不去計較。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們既然敢謀逆犯上,就莫怪赤水無情。”洛雲仙哼了一聲。

若為太子,則選齊王;

若為齊王,則迎太子。

洛家的意思,已然明確,墨閒捏著眉角,如果是為新皇賀,一切就會變得簡單,洛家墨家能為其打下基礎,助其穩固江山。

兩家也需要新皇認可,延續赤水與禁衛的運作。

可惜,洛神的意向已然與太子敵對,如此是不可能依照正常情況入京的。

陌州就是最好的例子,沒有合適的理由,鎮國只需用最正常的藉口,就能攔下他們。

“眼下陌州,靈州,風州,三地鎮國已為太子派系,另算上京州內侍,我們欲進京,只能選擇江州。”墨閒走了幾步,終於道。

陌州,靈州分靠西東,一者面沙州西戎蠻族,二者抵東瀛浪人。

非必要時,洛雲仙不想以蠻力破兩州兵勢,一手攪亂了大夏安寧。

可選者,無外乎北地風州,南部江州。

風州遙遠,更兼要透過陌州大半境遇,更是太子唯一的死忠,不合適做突破口。

如此,墨閒才將唯一的建議示以洛神,

巫族已被武王盡滅,南部已無紛亂,就算以駙馬武力去掉一州鎮國,短時間內也不會亂了大夏,數息時間,三人都有了想法。

洛雲仙不擅言辭,正想著怎麼說服夫婿一同前往江州,卻見墨閒開口問道,“洛將軍,你是否想過,如果不僅是燕王,就連齊王也在我們趕到京州前糟了毒手。”

洛雲仙沉默下來,一邊的武揚也慢慢睜開眼,看了過來。

“皇子之爭,所剩者只有三人。

去除燕王齊王,太子就成了唯一的選擇,屆時你發現那兇徒,恰恰就是——”

墨閒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你當如何?”

他不介意陪著洛雲仙一起趕赴江州,也不介意暫時與太子為敵,有術法庇佑,新皇決計不會對他下死手。

可是他也不願意陪著一個女人胡鬧,即便這個女人擁有大夏最強的兵勢。

“即使剩者就是兇徒,墨家也會宣誓效忠,對否?”

洛雲仙盯著墨閒,後者避開那銳利的眸光,已經給出了回答。

信念什麼的,當然值得尊敬,不過日子總要過下去的,如果無力反抗,不如好好想想實際的方法,這就是墨閒隱晦的提示。

“八百年前,先祖曾言,洛家當為明主血戰。”

洛雲仙騎上戰馬,緩緩道,“八百年後,洛家依舊。”

“若是如你所說,所剩者唯有那兇徒……”

黑色畫戟揚起,她面色平靜的擦拭掉刃口的汙漬,

洛家不是不能沒有權勢,

天下也不是不能少了洛家,

如此——

“我在查明真相後,自會一死,以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