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山莊基業尚在,只是稍許名聲,那莊主是個明白人,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墨閒一面寫著信,一面道,“難處倒是那極峰一人,不過現在,想來他也不會有異議。”

“少爺,需要我們幾個走一趟嗎?”

“去一趟吧,如果時間充裕,我應該去見見他們,緩緩雲州的火氣。”

墨閒沉吟道,“可惜,日子近了,太子已經在安排大典,我們再慢一些,恐怕什麼都趕不上了。”

“少爺,排程九州的禁衛,還來得及嗎?”

“不需要通知他們。”

“?”

墨閒搖了搖頭,“我們在京州時,就做了選擇,現下這個點,再去找他們,憑白生出枝節,沒了墨家的大樹,他們也該找好了下家。”

“?!”

“帶出來的人,就是全部底子了。”

墨閒舒了一口氣,“此次我們佔的是‘情報’,而非‘兵力’。”

他朝十餘丈外一瞥,一眾下屬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一個僧人正伴著那白衣武人,在說著什麼。

兵力,在‘他’嗎?

“駙馬,隱林地勢複雜,易守難攻,本是南部巫族依靠的天險。”

圓勝解釋道,“大夏藉此地勢,進退皆有對策。可惜我們此行是為了趕路,陷了三天才到得邊境。”

他伸手一指,只見峰崖下,密密麻麻的兵卒列成陣式,像是在防備了什麼。

“據墨家少爺探知,那便是相猛麾下的北軍,論戰力並不輸陌州軍。”

提及相猛,圓勝一頓,見武揚神色未變,猜測或許他根本不記得那將軍的名字,也就不再多提。

“做將軍的,鎧甲,兵器,馬匹,有什麼不同?”

“駙馬的意思是?”

“殺了他,這些兵卒,可會散去?”

圓勝搖了搖頭,“駙馬的主意,未必可行。這些兵卒,多是代罪之身,好不容易尋的一個機會,能有從龍之功,即便少了相猛,也會有其他人取而代之,攔在此地。”

他俯瞰了一眼,依他的目力,辨識面目不難,不過更進一步就……

“大夏的將軍,並不一定如洛神一般,勇武過人,也有擅長奇謀,佈陣之人。這種領軍之人,當然不會穿的太過特別,好叫他人辨識出來。

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前軍裡。”

“前軍?”

“駙馬理解為先鋒亦無不可,刃口易挫,功勞卻也是最大的。”

“多少人?”

“大概五千之眾。”

武揚指節發力,空氣中多出一聲又一聲的響動。

“我是問,你們,想要留下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