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地處大夏最南,更兼蛇蟲野獸繁多,想要他人前來賣力闊土,無異痴人說夢。

可用者,唯有一法。

以功名利祿相許,方能險中求存。

雲州需要的不是什麼英雄豪傑,需要的是能老老實實用筆桿的文人,老老實實賣力氣的武人。

選出能成為鷹犬的人,拔除會成為禍患的人。

這就是六連環存在的最大價值。

只要他們對天下第一有想法,只要他們對功名官爵有想法,就能成為雲州的助力。

大夏第一高手,雲州劍尊,配以名劍犀銳。

只要打敗他,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沒有武人能抵抗這個誘惑,即便雲州再遠,也會被他們輕易找到。

至於沾染的業果?

活人才能談業果,死人只能論體面。

活下去,聚斂天下高手;

活下去,建成鑄劍山莊;

活下去,成為雲州最強。

因為活得夠長,

然後,武王死了。

因為活得夠長,

然後,極峰首位。

因為活得夠長,

然後,雲州鼎盛。

時間過的太久,太久,十年?二十年?還是更長?

在見過那一張張懊惱的,憎恨的,不甘的臉以後,在摧毀了無數人的‘夢’,奴役了無數人以後,曾有過的彷徨不安漸漸消失,留下的只有理所當然。

鑄劍山莊,依舊立於峰頂。

他的印象中,也曾有過幾個揮之不去的影子。

諸如那一個,少有的給了機會,卻也不曾接受的武人。

“極峰劍尊,果然了得。

願賭服輸,此生武道,就此為止。”

武夫擦了口嘴角的血,眼睛裡卻藏著刻骨的不甘與憎恨,即是對峰頂的所有人,也是對自身,“只是,終有一天,會有人替我再戰一場的。

希望那一天,鑄劍山莊仍有今日的風采。”

這種話,我聽過不少次,甚至每天都能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