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快到了。”

疾馳了近半個月,過了武王關的墨家眾人見自家大少依舊一臉糾結的模樣,不由問道,“少爺,不就是見那駙馬一面,至於嗎?”

墨家少爺待人沒那麼多規矩,是以部署都願意與他親近,墨閒聽得部下的話,一皺眉,“新來的?”

“是,上月才進得內門,說句得罪的話,要不是少爺想走,小人恐怕還沒機會蹭上來。”

這人生的矮小,很是猥瑣,像是老鼠一般,

墨家主管禁衛,乃是皇族耳目,墨閒只一想,就大約記起來他的情報,原是個盜墓的小賊,對於機關術頗有一絕,是墨家以外,完全獨立的一脈。

原本老爺子在的時候吸納進來,想養著看看後效的,豈料一直沒有什麼成就,也就一直擱置了。為人沒什麼問題,不然一直呆了多少年早該出事了,也算是墨家半個嫡系。

“等會兒若見了那位大爺,別亂說話。你們這些個人,也別忘了規矩。他現在受了傷,不見得脾氣就好。”

墨閒交待著,對那靠近的小卒道,“尤其你,注意些,萬一要被宰了,你家少爺都拿他沒辦法。”

那小卒一愣,這駙馬如此兇殘?

可惜墨閒有事在身,催了馬先頭趕去,只找了個老手帶著這幾個新卒,

“開爺,怎麼地,給解釋一下,弟兄們也不想給少爺丟臉。”

小卒搓了搓手,領著幾個弟兄靠近那開爺,

開爺的真名他們是不清楚的,大家在禁衛基本也不通真名,很忌諱這個。開爺的臉很長,鬍子很多,吃著棗子瞥了眼幾人,

“少爺交代的事情你們記著就行,駙馬……他那本事天下第一,性子桀驁有什麼奇怪的?”

“不是,我聽人說,那些本事修到了極處的人,都是很謙和的老頭,很容易相處的啊。”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額,話本里寫的,說書人講的,說那些個真正的高手,都是和普通人一樣。”

“聽他們鬼扯,你們也信這個?技法想要修煉到極處,沒有一點好勝心怎麼可能?我這些年見到那些個高手,那些個宗師,哪個不是傲氣十足的?”

開爺皺起眉頭,“琴棋書畫,文韜武略,能稱得上好手的傢伙,大多難以相處,脾氣古怪,或者狂傲非常,對他們自己來說,那都是些稀鬆平常的話,在我們聽來就是很過分了,你別和那些人上人一般見識,大家都不是一個層次的。”

小卒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駙馬其人,少爺曾說過,初入京中,便是用雙手打進去的,城衛軍萬餘人,都被他一個人打殘了,若非是皇上阻止,下一個要碰的就是我們禁衛,或者內侍。”

小卒一愣,只覺聽天書一般,他在墨家吃閒飯,對外面瞭解的不多,只隱約記得有段時間京城戒嚴,原來還有這碼事。

“皇上他,不怪責?”

小卒苦笑,這種強人,竟然能做駙馬?他要是官老爺,怕是先動手拿下,再除掉。

“怪責?”開爺冷笑一聲,“咱們皇上可喜歡的緊,你怕是不知道幾個皇子私下怎麼說的,也不知道誰是他的兒子。”

小卒忽然感覺有自己的智慧去丈量皇上真的過分了,完全聽不懂。

開爺似乎也覺得說的太玄乎,補充道,“少爺當時提過一嘴,說是見了駙馬就知道,這人無權欲,無利慾,目的明確,只要知道他想要什麼,就能放心的交往,不用擔心背叛,皇族大抵都喜歡這種人。”

開爺摩挲著下巴,“我估摸著那仙法是有什麼限制,修煉過的人斷了塵緣,是以皇上才另眼相看,想想也是,就連親兒子都想著謀算,來一個好手,能幫上忙,無怪乎有恩賜。我在京中的時候就知道駙馬為皇上幹了不少事,那幾乎都是內侍和禁衛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