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秦王妃緩緩道,卻始終抓不到頭緒。

“聖旨的意思,殿下想必已經清楚,

其一,聖旨上用的非是小姐的閨名,而是夏玲瓏。往常入京,些許玩鬧之語,陛下已經金口定論。只是——”

向先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王妃,才接著道,“許小姐一世榮華,作為武家之婦,不可再行演舞。雕樓亦不可巡遊四州,需與所有人等,撇清干係。”

慄娘也是皺起了眉頭,雕樓的用處,便是維持秦王昔年的人脈,用於保護自身。玲瓏的演舞倒也罷了,幾個月都不見得有一場,頂多是助興之用。

只是雕樓的所有活動一概停滯,那麼——

“聖上打算如何安置我們?”慄娘問道,“盡秦王財帛,討駙馬歡心?”

“非也非也。”向先生否認道,“關鍵處,在於那東海圖錄。”

慄娘一愣,探詢似的看向王妃,

“夫君昔年得兄長所賜,據聞是通往仙島·蓬萊的海圖。其中一半在我手裡,另外一半不知所終,想不到,一直藏在內宮。”

說到這裡,秦王妃淡淡道,“可惜如今夫君不在人世,縱得東海圖錄,又有何人可解?”

“殿下可是忘了,雕樓上可是有一位仙家子弟。”

秦王妃短暫的錯愕,隨後明白過來。

是這樣,無怪乎聖旨是給他的。

以重賞予玲瓏,地位,財帛,封地。

以蓬萊仙島為禮,安撫秦王一脈。

“殿下,如何想?”

向先生思量了一番,詢問道。

“看那丫頭的意思吧,她若是不願,咱們便接著遊覽四州美景,把那個勞什子駙馬扔了。”秦王妃拍了拍手掌,站起來道。

“蓬萊仙島啊,殿下,您可真捨得?!”向先生一臉糾結,痛苦道。

“關乎自家的孩子,有什麼捨得不捨得。

她若過得快活,這雕樓我也能送了。”

秦王妃說道,“只是到時候僅剩下些錢財,兩位可不要嫌棄。”

“殿下說笑了,向某豈敢推辭。”緊捂著胸口,向先生嘆息道。

“慄娘一介武人,只求兩餐一宿。”

“你們啊……”

秦王妃站起身,俯視著窗外,

那船板上,正站著一個小丫頭,

不知道多少年前,還只是個小不點,不過眨眼間,就要嫁人了。

只是,丫頭,你又是否願意呢?

廊道上傳來腳步聲,

玲瓏微微側身,掃了一眼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