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修習了。”

年復一年的修煉,怎麼會有例外?他頗有些困惑的盯著武夫,未曾注意到身體上的束縛慢慢解除了。

“為父的大限將至,這些年強行試煉的道法,對身體的損傷也到了極限。”

武夫捏了捏拳,卻未能感覺到多少力量,只是虛弱的緊。

“......”,

“好在地煞二十四的正確修煉方法已經被試出來了,這具身體,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武夫淡淡道,“為父最擔心的便是手握道法,卻沒有辦法教給你。

所幸天意在我,你母親厭惡我,卻還是生下了你。

我雖不得地煞道法所鍾,卻還是還原出了正確的修煉方式。

最後,你雖憎恨我,卻還是能忍到今天,把二十四法修煉完成。”

“哼,那還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他本想說些什麼寬慰一下,但積年的怨憤到了嘴邊,卻終歸成了這種話。

“的確,對你來說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髮鬚已經花白了許多,

“吾兒,待你把積累的傷勢將養好,出山的那一刻,這天下就不會再有你的對手了。

你的人生,不會像我一樣,盡是失敗。

呵呵,

早年間,為父修武,不過是厭惡讀書罷了,滿心以為自己文不成,武必能勝,不想卻是耽誤了許多功夫。

若非這地煞功法所迫,為父或許也能謀個一官半職,有個武官名頭護身,興許,你娘就不會那般看你了。”

興許大限將至,他終於不再是沉湎於複述過去的失敗,或許他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並不想聽那些東西。

“那個女人,需要我帶她回來嗎?我大概知道四叔在哪。”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問道。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武夫搖了搖頭,接著道,“至於你四叔,他現在想來過的不錯,你身負道術,以後必然牽扯甚多,就別去找他了,讓他過些清靜日子。”

“另外兩個人呢?你該是很恨他們才對。”

武夫握緊拳,又鬆開,幾次拿捏,嘆了口氣,終於說道,“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就到此為止吧,沒有必要再添事端。”

【吾兒,出山以後便去那九州京城,我與那至高一人有個約定還未兌現。】

【他會替你找一個合適的女人,可別像為父一樣,一直追著一個虛幻的影子跑。】

是了,我是……那個時候,去的京城。

記憶清晰,意識逐漸恢復。

模糊的視野裡,是熟悉的床鋪,以及泛酸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