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大地為妖獸所擾,人族孱弱,止一人現世,以強橫道法屠戮妖族,

此人無名無姓,後人以‘無名道人’代之。

群妖一戰,無名道人身受重傷,故將自身道術精要,法寶,稀世奇珍盡數藏於雪嶺群山,天宮之內。

世人喚之,‘天都遺藏’。”

一塊巨大的石碑前,一個黑色具足甲冑加身的男人盯著石碑上的古文,一字一字念道。

他每隔幾天都要過來看看,念上幾次,就像起了癮一般,難以抑制。

“將軍,您如此嚮往那天都遺藏,為何不抽調人手去探一探?”

他身後的武士問道,“如今瀛島內能壓過我們的勢力已經不復存在,為了得到更多,我們合該考慮朝大夏進發了。”

武士留著長髮,很是邋遢的樣子,只腰間的刀和鞘擦的一絲不苟。

“大夏立國八百餘年,那皇族更是從遺藏中掠奪了不少秘寶,才能一統九州之地。從我們三島出發,便算是抵達越州境,風雨無礙也要月餘時間,更遑論前往陌州的雪嶺。”

具足將軍嘆息道,“人手,糧食,路線,語言,有太多的阻礙,我們作為異族早早就被他們提防,要跨越重重險關前往遺藏,倒不如攻陷大夏簡單一點。”

那武士哼了一聲,“那大夏皇族不過是運氣好,生在了遺藏附近,才有這般國運。若是我們瀛島也能碰上一兩個寶器,指不定大夏就要易主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

具足將軍喃喃道,若是運氣在我,又何須花費十數年,奔波於三島之間,平息戰亂。

“昔年,如果不是那大夏秦王赴我東瀛,奪取三靈劍,三島早已一統,何至於此……”

“將軍,那三靈劍,不是還在島上嗎?我們這次也是為了其中的布都御魂才——”

“他要是搶走了,那也簡單了,我東瀛三島自當團結。”具足將軍哼了一聲,“可惜他謀算天皇殿下,以致我王族絕嗣,將那天羽羽斬與天叢雲劍分配給兩個陰險的家臣,一手挑起了戰國序幕。近些年,我們所做的,也無非是找到他藏起的布都御魂,不然以何與其他兩島相爭?”

武士已經有些聽不太懂了,對於他來說,那秦王沒搶走三靈劍,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換做是自己,那是一定要拿到手,恨不得時時放在身邊才好。

“對了,將軍。”

“?”

“德川家的孩子,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訊息了,怕是凶多吉少。”

“早早就告訴過他們了,三年便是期限,那女人拜入最強刀客門下,一身本事早已不俗,更遑論罌華在手,德川的風止可奈何不得她。”

武士深以為然,卻還是道,“我也早就提醒過他們了,可惜德川家對於神器志在必得,哪裡聽得進勸。”

“幽冥三棺,本就是秦王用來謀害王族的東西,我早就說過無數次,可惜他們根本聽不進。這天下人都是一樣的,便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試試長生的滋味,即便日日吞服劇毒藥物,夜夜睡著陰森棺材,也不會醒悟。宗師,王族,老了也是一樣糊塗,明知最後只能成為行屍,也不甘接受現實。

那棺木,拿走了也好,我東瀛敗落至此,已經再不能折騰了。那女人要是能用幽冥三棺多殺掉幾個大夏高手,我倒要謝謝她了。”

他的嘆息聲,傳了很遠,只是隱藏在話語裡的詛咒,卻是未有消散的跡象。

“鐺——”,

武揚的攻勢為一具棺木阻擋,

不遠處的玲瓏看的真切,那棺木是從武揚正前的土裡豎立升起來的,詭異非常。

棺木整體呈淡灰色,中間夾雜著絲絲白紋,比之大夏常見的棺木要矮小許多。

不待武揚做出反應,那棺蓋砰的一聲落地,顯出內裡的場景。

那是一個枯瘦的老人,看起來已經死去很久了,血肉乾枯的只剩一層皮膜護著,只是身上的甲冑仍在,造型比較詭異,好像不是大夏的種類。

“大夏立國八百餘年,皇族以天都遺藏之寶蕩平諸國,更借洛家墨氏之力,合為國之根本。

三位一體,成就千年氣運。

外佐以修羅內侍,內輔以金佛寺保皇族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