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九十餘丈,寬十餘丈,高與寬差不多,上下合共三層。

第三層為王妃及部分親眷居住,

第二層有房間近二十左右,用來招待特殊的賓客。

平常所用,也就只是第一層,也是最為寬闊的地方。

秦王生前交友無數,喜好音律,便常在這一層宴請眾人。

近幾年,秦王妃也索性延續了這一習慣。

畢竟是當今聖上的兄長,能入眼的人或是財力,或是人脈,或是皮相也總是有過人之處。

如能登上船來,便是一個大大擴充人脈的機會。

“白銀千兩,這一個位子可真是貴的很哪。”那富商才在碼頭聽完了趣事,便緊趕慢趕的拿著請柬登上船來。

“未知客人需要些什麼?”

端著蔬果酒水的粉衣侍女靠近了,問道。

“哦,不,不用了。”

富商思及此行的目的,推拒道。

但見人來人往,好似每個人都有拿著些什麼,便又喊住了侍女,

“那個,還是給我些喝的吧。”

侍女點點頭,留下一尊銀色酒盞,款款離去。

其身姿窈窕,面若桃花,只一個短暫的接觸就令富商神不思蜀,

到底是王妃的侍女,比之自己的妾侍要強了不知多少倍,若能——

搖了搖頭,富商飲了口葡萄釀,甘液入喉,總算將胸中的邪火壓下了不少。

“閣下,可是第一次上這雕樓?”

富商聽得聲音,嚇了個激靈,轉過身見一個書生走來,面板細白,五官並不出奇,組合在一起卻是透著些英氣,讓人生出些親近感。

“在下,陸奇書。”

“原來是陸公子。”富商作了個揖,“沈石。”

“請——”

“請!”

兩人坐下,沈石說道,

“陸公子一表人才,未知——”

“今年秋天啟程前往京城,或許能得些彩頭回來。”

陸奇書掃了眼沈石,“我觀閣下並非讀書人......”

“商戶,一介商戶。”

沈石苦笑道,“陸公子不知,我本來自沙州,可不是個讀書的地方。為了討生活,不得已只能自己出來走生意了。”

陸奇書點了點頭,陸家就算是書香門第,能摘得官位的也就五指之數,是故平常也有不少地方要仰仗本地的商戶以及旁支,對商人倒也沒什麼成見。

更何況,沙州......那可是個苦地方。

“聽說沙州地廣人稀,也就礦藏能支撐一州生計。”

“哪裡是一州生計,也就是那幾個大戶能吃上肉。”

沈石嘆息道,“像我們這種熬上來的,能舀些湯水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