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王璟。

一個蒼老的聲音低斥道:「慌什麼!只要皇上沒有看到這封奏摺,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

說這話的是王肅。

王璟不停地撓著頭,急得直跳腳:「這怎麼可能!夏雲卿本就看我不順眼,他怎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王肅瞪了他一眼,責備道:「你還好意思說!我說過你多少次,不要總在女人身上牽扯精力,你卻屢教不改!你早晚得在女人身上出事!」

「這可怎麼辦啊?」王璟噗通一下跪下來,抱著王肅大腿,哀嚎道:「父親得救孩兒啊!皇上若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孩兒的!」

王肅瞥了自己不爭氣的兒子,無可奈何地說道:「事到如今,看來你只能親自去求夏雲卿,讓他放你一馬了!」

王璟抬頭看著他,一臉的淚水:「那夏雲卿一向冥頑不靈、剛正不阿!難道孩兒去求他,他就能輕易放過孩兒了嗎?他怕不會親

手掐死孩兒吧?」

王肅一揮袖子甩開他,立刻板起臉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兒子!你自己闖下如此大禍,難道沒想到事發後,會被皇上殺頭嗎?既然你色膽包天,連殺頭都不怕,還怕夏雲卿掐死你嗎?」

王璟坐在地上擦了擦汗,一咬牙說道:「行!那孩兒就硬著頭皮去試試!不過,若是夏雲卿還是不肯退讓,孩兒又當如何啊?」

王肅眯起眼,冷聲說道:「你先去表個態,如若不行……到時候再說!」

大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日頭初升,驟雨方停。

經過一番雨洗的早晨,竟然豔陽高照、萬里無雲。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成雙的燕子,已飛回柳樹低垂的庭院,閣樓裡的畫簾,也被高高捲起。

王肅宅邸門前,早就停了一輛精緻奢華的馬車,幾個僕人正合力,將一個檀木的大箱子,費勁的搬上馬車。

一身華服的王璟,昂首闊步的從屋內走出來,到馬車前向王肅深鞠一躬:「父親,孩兒這就過去了!」

王肅捻鬚頷首,又細心囑咐道:「夏雲卿脾氣不好,你此番前去,他定會責難你!但他如今抓著你的把柄,你遇事一定要忍耐,千萬不要激怒他!」

王璟輕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放心吧,父親!孩兒知道該怎麼做!」

說罷,他大步邁上馬車,小廝前來關好車門,車伕一揚馬鞭,馬車揚長而去。

——被打——

馬車一路不疾不徐的行駛到夏宅門口。

隨行的僕人跳下馬車,先合力將那個檀木箱子搬下來,才將王璟扶下馬車。

為首的隨扈擦了擦汗,欠身道:「少爺,東西都準備好了!」

王璟一擺手,趾高氣昂的叫道:「叫門去!」

隨扈一躬身,立刻前去敲門。

片刻之後,朱門被開啟,夏府管家走出們來。

看到門外的人,穿著打扮非富即貴,便深深施禮,恭敬地問道:「敢問幾位前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