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花芳儀忽然出聲叫住他,阮浪茫然轉身,卻看到花芳儀猝不及防的撲過來,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柔聲道:「要一路小心,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阮浪笑了笑,便轉身推門離去。

花芳儀邁出門,扶著門框,看著阮浪飄然遠去的背影,一顆心卻慢慢懸緊:

阮浪,對不起!

為了翊王,我不得不利用你!

可我沒有騙你,如果翊王安然無恙,待我離開紫微城的那一刻,此生此世,我絕不會離你而去!

——轉交戰俘——

雖然阮浪比顧紀昀出發晚了幾日。

不過,他孤身一人輕裝上路,一路緊趕慢趕,還是比顧紀昀早了幾日抵達。

到了曹州之後,他顧不得休息,便徑自趕往驛站。

剛從府衙回來的羽楓瑾,在門外看到風塵僕僕的阮浪,頗感意外。

然而,他很快便猜到了,阮浪此行的目的,便走過去,笑道:「阮大人不遠萬里趕來,想必是盛京出了事!」

阮浪向他拱手一揖,朗聲道:「殿下,事情緊迫,可否借一步說話!」

羽楓瑾略一沉吟,抬手說道:「阮大人裡面請,這裡都是自己人,可放心說話!」

說罷,二人便一前一後走向他的書房。

二人進入內堂,羽楓瑾屏退所有下人,命葉青峰守在門外。

二人對面而坐,下人前來奉上茶點,二人寒暄了一番,卻各懷著心思。

看著阮浪臉色凝重,羽楓瑾便直奔主題:「看阮大人面有難色,想必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衝著本王而來吧?」

阮浪犯下茶杯,為難的說道:「殿下猜

的不錯!皇上命卑職前來審訊反賊,並將您帶回盛京受審。」

「受審?」羽楓瑾喝了口茶,哂笑道:「本王奉旨平叛,大獲全勝後,迎來的不是嘉賞,竟然是審訊,還真是諷刺啊!」

阮浪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沛王造反之事震驚朝野,朝中人人自危,生怕牽連到自己。得知沛王被捕之後,朝中各派人馬,均開始有所行動了。實不相瞞,顧紀昀的人馬,應該很快就會到了。他們都在爭奪沛王,生怕他落入旁人之手!殿下也得早做打算啊!」

「打算?」羽楓瑾笑了笑,搖搖頭道:「沛王已死,即便落入他人之手,又能如何?莫非死人還能跳起來,指證他的同夥不成?」

「什麼?」阮浪大驚失色,不可思議的問道:「沛王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何京城中一點訊息都沒有?」

看到阮浪的反應,羽楓瑾也有些疑惑了:「沛王在被捕後的次日,便死於非命!這件事,本王已經稟報給聖上,京城中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除非……有人在刻意隱瞞此事!」

阮浪表情有些莫測,沉吟道:「能接觸到奏摺的,無非就是滿庭芳、王肅和皇上。可王肅看上去十分慌張,不像是知道此事。滿大人就算知道了,沒有皇上的命令,也不敢刻意隱瞞。除非……是皇上授意的。」

說完,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羽楓瑾輕輕啜了一口茶,淡笑道:「看來,皇上不但想利用沛王的事對付我,還想趁機掃清身邊的叛徒。這樣看來,對沛王下手的人,必是皇上指使了!」

阮浪審視著他,沉吟了一下,試探道:「殿下既然知道,皇上要對你下手,你可有什麼對策?」

羽楓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久久,才意味深長的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除了跟阮大人回京受審,我還能有什麼對策。」

阮浪站起身來,一撩袍跪下,拱手道:「殿下,實不相瞞!卑職雖然奉命來查案,同時也是受人之託來幫您!您有什麼良策,可以放心告訴卑職,卑職會竭盡全力配合您!」

羽楓瑾戒備的看著他,沉吟道:「阮大人是受何人之託?」

阮浪咬了咬牙,才蹦出幾個字:「是……芳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