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不覺蹙起了眉,反覆看著紙上的字,心中又開始糾結起來:

看來,花芳儀的確要和自己,繼續保持這樣的關係!

自己對她十分著迷,方才她的落水,也著實牽動了自己的心。

可如今花芳儀已經身懷有孕,自己到底該如何和她走下去?

看著短箋最後幾個字,阮浪嘆了口氣:花芳儀雖然與自己接觸不多,卻已牢牢抓住自己的弱點!

看來,今晚無論如何,他也要赴約!

——善心之人——

與綾綺殿的柔情蜜意不同,承歡殿裡永遠都是冷冷清清的。

園中綠草悽悽,楊柳輕舞依依,月光穿過樹蔭,灑下一地閃閃爍爍的碎玉。

皇后獨坐院中,仰望蒼穹,滿懷愁緒,她無心欣賞這滿園的景緻。

殿外忽然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聽上去甚是愉悅。

隨即,上百名小太監,雙手捧著托盤,整齊的排成兩列從殿門前經過。

每個托盤上都盛著珍貴的金銀玉器、珍珠瑪瑙等物。

皇后好奇的引頸張望著,恰在此時,月秀捧著風袍姍姍而至。

她一邊將風袍披在皇后肩上,一邊叮嚀著:「娘娘,您的病才剛好,還是要注意少受些風!」

皇后望向門外,輕聲問道:「這又是哪個妃嬪受到封賞了?」

月秀垂下眼眸,遮住滿目慌亂,囁喏道:「奴婢也不知,待會兒我去問問。」

皇后與月秀相伴數十年,早已心意相通。

月秀此時的慌亂,被她一眼看透,她嘆了口氣:「真是人心不古啊!如今本宮落難,連你也開始欺瞞本宮了……」

月秀一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娘娘息怒!奴婢不是有意要瞞著您。您身子剛好,奴婢怕您聽完之後,心一窄就又病了,那該如何是好!」

皇后目光清冷的看著她,冷聲道:「月秀,本宮是後宮之主,這一切都瞞不過本宮的。你若真心心疼本宮,就更不敢刻意瞞著!旁人不那本宮當後宮之主,但你不行!」

話一說完,她立刻又咳嗽起來。

月秀連忙跑過去,為她拍著後背,心疼道:「娘娘,您這是何苦呢?您就呆在這承歡殿中,不去問那外面的煩心事兒,不好嗎?您在宮中呆了一輩子,應該看得最明白啊!這宮中的女子,哪一個入宮時不時如花似玉、榮寵不斷,可誰又能長久?哪一個不是還未到人老珠黃,就被皇上拋諸腦後了?」

「咳、咳。」皇后終於止住了咳嗽,悽然說道:「聽你這樣說,看來又是那妍貴嬪,受到封賞了是不是?說罷,她這次是因何被封賞的?」

「哎。」月秀深深嘆了口氣,見實在瞞不過了,只好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那些封賞,是給綾綺殿的妍貴妃送去的。因為妍貴妃她……身懷有孕了!」

皇后猛吃一驚、臉色煞白,一時間嫉妒、憤懣、不甘竟一股腦兒的全部湧上心頭。

她拼命的穩住心神,才不至讓自己跌倒。

她峨眉微蹙,疑惑道:「貴妃?她竟如此受寵嗎?陛下竟然在短短几月內,讓她連升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