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他宰割嗎?」

聽到這話,羽楓瑾驀地臉色一沉,緊抿著雙唇,卻沒有出聲。

鹿寧看著他,心疼的說道:「此次我回去,看到盛京裡依舊一片歌舞昇平,絲毫沒有戰前的緊張感,而渝帝對沛王之亂,也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我擔心,他讓你對付完沛王,轉過頭就會對付你啊!」

羽楓瑾低垂著眼眸,輕聲嘆道:「是呀。我做的不好,他就有理由給我定罪。但他更不希望看到我做得好,那樣他會更忌憚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我!」

鹿寧緊迫的凝著他,不解的問道:「既然殿下知道這結果,為何不趁機舉兵造反,或者你只是暫時躲起來,看著沛王和皇上鬥,這樣不好嗎?」

羽楓瑾笑了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你覺得皇上沒有防備這一手嗎?他早就想到,我會有造反的那一天,所以一直在防備著。不過,他現在春秋正盛,無論我手中有多少籌碼,最後都必敗無疑!」

鹿寧知道自己不該懷疑他,卻十分擔心他:「那殿下究竟還要等多久?」

羽楓瑾拉起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說道:「放心吧,這一盤棋,我已經佈局數十年,很快要分出勝負了!」

「好,一切都聽你的。」

鹿寧緊緊的抱住他,感受到他的身子,似乎在發抖。

她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心中默默嘆道:殿下,我明白你的脆弱、你的寂寞!

所以,不要怕!

我會在這裡,一直一直陪著你,陪你走到最後……

——霍宗胥——

經過了一天一夜,船終於行駛到渝州。

一行人剛下了船,就立刻火急火燎的趕往渝州府衙。

令人欣慰的是,渝州這裡風平浪靜、百姓們生活如常,似乎並沒有受到沛王的影響。

眾人見到此狀,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也更加佩服羽楓瑾的判定:

果然,相比江州來說,渝州這裡更適合作戰。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行,引來無數百姓的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大家走到城門口,卻被守城計程車兵攔下。

戴德孺走向前去,向守城頭領拱手道:「本官乃是江州知府戴德孺,想要入城去見渝州知府,勞煩頭領給予放行!」

頭領看了他一眼,又走過來打量了一下大部隊,沉聲問道:「聽說翊王和你們在一起?」

所有人都相視一怔,忍不住看向隊伍中的翊王,每個人心中都有些不安:

他們竟然知道翊王在此,莫非沛王的探子,已經滲入渝州了?

葉青峰手緩緩摸向刀柄,一步走到羽楓瑾的身旁,警惕的環顧著面前的官兵。

戴德孺卻不動聲色,拱手問道:「本官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本官現在要見渝州知府,勞煩頭領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