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鴻雁 第六百零五章 殺氣茫茫夜如晝(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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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泰的義憤填膺相比,沛王似乎比方才冷靜了許多。
他眺望著操場上,整齊有序計程車兵們,沉聲說道:「還是等本王先問過他後,再做打算吧!眼下是關鍵時刻,咱們可不能中了敵人的離間計,被人從內部瓦解掉啊!你忘了,石麟不就是這樣死的嗎?」
許泰本就對曾瑞看不慣,有了機會除掉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好!那我現在就將他抓來,您好好問個仔細!若他真是羽楓瑾的探子,我當場宰了他!」
說罷,他拱一拱手,便轉身憤然離去。
——按兵不動——
看著許泰離去,沛王負手而立,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情緒。
眼下十分關鍵,即便曾瑞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也決不能當場與其撕破臉!
因為兵都是曾瑞帶來的,若是惹怒了他,自己的大業未成,便有可能胎死腹中。
而如今皇上得到風聲,自己顯然已沒有退路了,唯有背水一戰,放有可能大獲全勝!
正在他深思間,許泰帶著曾瑞已疾步走了回來。
看到沛王面帶異樣,一絲不安掠過心頭,曾瑞連忙拱手一揖,神色十分恭敬:「殿下,您要見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沛王上下打量他一眼,眼色有些複雜。
不過是一個時辰未見,再見到自己的盟友時,自己的心境竟全然改變了!
深思了一下,沛王沒有直接質問,裝作無事般問道:「你可聽說了,今日城中忽然被貼了許多告示。本王半途返回,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說著,他將街上的告示拿給曾瑞。
曾瑞接過告示看了一眼,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才毫無保留地說道:「殿下不必多慮,這告示很大可能是假的!咱們的計劃十分周詳,即便是朝廷的兵馬真的來了也無用!」
沛王盯著他神色如常的臉,繼續試探:「以你所見,如果這是真的,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打算?」
曾瑞對眼下的情況毫無察覺,如往常那樣直抒胸臆:「殿下,我認為,趁著現在朝廷兵馬未到,各地府衙還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我們應該及早出兵直奔洪都。如此一來,不假時日,則大業必成!」
聽到這話,沛王和許泰心照不宣地相看一眼,在交匯的目光中似乎確認了什麼。
隨即,許泰的臉上浮現不屑之色。
老女幹巨猾的沛王,卻依舊不動聲色:「曾瑞,現在我們就出兵,會不會有些倉促?本王怎麼覺得這告示,是朝廷的調虎離山之計!不如咱們再等一等,看看朝廷的風聲再行商議,如何?」
曾瑞卻十分堅持自己的意見:「殿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咱們應立刻直奔洪都才是上上策啊!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猶豫!」
聽到這番誠懇的話,許泰卻有些忍不住滿腔怒火了。
他腦袋一熱,未等沛王說話,便猛地推了曾瑞一把:「曾瑞,你的狐狸尾巴可算露出來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翊王是一夥兒的。你讓我們前往洪都,不就是想將我們騙出曹州,讓翊王將我們前後夾攻,你好前去領賞嗎!還裝什麼裝,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曾瑞聽得雲裡霧裡,連忙看向沛王,不解地問道:「殿下,他這話是何意啊?」
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沛王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他將蠟丸中的短箋丟給他,聲音比方才冷了許多:「今日在兩個入城的人身上,搜出一個蠟丸。蠟丸中有這個字條,不如你先看看,再向本王好好解釋一下吧!」
曾瑞連忙拿過短箋匆匆看了一眼,血色霎時間從臉上退去。
「殿下,這是翊王的詭計,您絕對不能信啊!翊王
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實際上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當初若不是我輕信了他,就不會妄送義父的性命!」
他恨不得多長條舌頭來解釋,急得鬢角已被汗水打溼。
「笑話!」許泰睜著眼怒瞪他,咬牙切齒地喝道:「我怎麼聽傳聞說,是你為了保命和榮華,才將田不恕出賣給翊王的!要不然,朝廷為何只殺田不恕,卻不殺你?」
舊事重提,讓曾瑞臉色一沉,頓時火冒三丈。
他是個土匪不是文人,對許泰一直容忍,也不過是礙於沛王的面子。
可當他聽到自己被如此汙衊時,便忍不住怒斥道:「許泰!你看我不順眼,我早就知道,我一直不想搭理你,你可別得意忘形!我手中有五萬兵馬,如果我和翊王是一夥兒的,何必都交給沛王?你說對沛王忠誠,怎麼不見你給他招來五萬人馬?」
許泰逼近他,也不甘示弱是的吼道:「別以為你有兵就得意忘形!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若不是沛王這麼多年罩著你,你和田不恕能逍遙得了?」
曾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躬身向沛王一揖,正色道:「王爺,外人說什麼我不在乎!請王爺相信我,我與那翊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是絕不可能投奔他的!您想想,我親手殺了幽州知府張維城,這事兒天下皆知,朝廷怎麼會再接受我的招安?」
許泰也連忙走過來,拱手道:「王爺!這小子心中歹毒,那張嘴可會說得很,您可千萬不能輕信啊!您想想,這事情怎麼就這麼巧?翊王誣陷誰不好,偏要去誣陷他,然後曾瑞就恰好提出,讓咱們離開曹州!」
「你少在哪兒血口噴人!」曾瑞雙眼噴火,冷聲怒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要王爺攻入洪都,自立為王的人可是你!我只不過勸他早日行動而已,是不是你也和羽楓瑾有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