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寧看向鬼力赤,淡漠的說道:「難道皇上不認可,我和王爺拜的堂就不算數了?同理,就算是得到皇上的認可,我心裡若不認可這個頭銜,也不會接受的。」

說這話時,她別有深意的看了羽楓瑾一眼,意在提醒他:

自己還不認可他們之間的婚姻,別妄想想用一個聖旨,就將所有矛盾,都一筆勾銷!

鬼力赤臉色一沉,還欲開口斥責,房門猛的被推開。

葉青峰沉著臉大步走進來,向羽楓瑾一拱手,氣憤憤的說道:「殿下,張大人那邊出事了!」

羽楓瑾沉著的問道:「別急,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來。」

葉青峰緩了口氣,沉聲道:「今早,田不恕率領數千軍隊停在幽州港口。張知府誤以為他要進犯幽州,便當即實施了戒嚴,並做好開戰的準備!田不恕當即,帶著手下離開,並派人送來一封信。張知府看後覺得大事不妙,便命人給您送來,望您定奪!」

羽楓瑾連忙拿過信件,開啟來一看,臉色隨即一沉。

因為信上字裡行間都透露著田不恕的憤怒:他此次前來,是想要和羽楓瑾當面詳談招安之事。

沒想到,張維城竟調集大軍要打他。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羽楓瑾的欺騙和侮辱,並讓他在手下面前丟了面子。

這讓他怒不可遏!他出言不遜的斥責了羽楓瑾,並揚言招安之事從此免談!

最後,他揚言——要讓幽州城為今日之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混賬、糊塗東西!」

一向沉著冷靜的羽楓瑾,看到這封信後,被氣得臉色鐵青、全身發抖,不由得拍案而起,憤憤罵道:「這個張維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正發愁,如何讓田不恕上岸來談招安之事!如今他不請自來,這個混賬竟把人嚇跑了!他難道不知,如果田不恕要報復,幽州將迎來怎樣的滅頂之災!」

鬼力赤拿過信來迅速看了一眼,忙看向葉青峰問道:「峰兒,送信人是誰?那人此時在何處?」

葉青峰緊皺眉頭,沉聲說道:「是曾瑞來送信的,不過他丟下信就走了,看樣子也十分生氣!」

羽楓瑾氣得雙目赤紅,咬牙道:「連曾瑞都對我們不屑一顧了!咱們曾經做的那些工作,眼下全都功虧一簣了!現在,想將這隻老狐狸騙上岸,更是難上加難!更糟糕的是,咱們現在還不知,田不恕的背後,是否還有更大的勢力!如果他們雙方人馬聯起手來,我擔心不止是幽州,甚至整個北渝都將陷入戰爭!」

聽到這話,鹿寧忽然想起在逍遙島上的見聞,便插口說道:「王爺擔心的沒錯。在我們的談話中,我隱隱覺得,田不恕的背後,還有一個很強大的勢力在支撐他,而且這個背後之人,似乎和皇室有關,所以他不懼怕殿下,也不懼怕朝廷!」

聽她這麼說,羽楓瑾和鬼力赤的臉色驟變。

二人相望一眼,心驚的喃喃道:「如果真如你說的這樣,這件事情就嚴重了,可不僅僅是剿匪這麼簡單了!」

羽楓瑾忽然眸光一黯,喃喃自語道:「莫非背後之人是他?」

三人看向他,齊聲問

道:「殿下想到了誰?」

羽楓瑾的臉色驀然冷下來,眼中閃著懾人的寒光,一字字道:「沒什麼,但願我想錯了。」

隨即,他看向鹿寧,正色道:「寧兒,你與田不恕相處最久,你以為他是否真心想要歸順朝廷?」

鹿寧微一沉吟,緩緩說道:「田不恕富可敵國、兵強馬壯,北渝如果想拿下他會很麻煩,卻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最後大家兩敗俱傷,誰也沒有好結果。他那麼聰明,一定也明白這個道理。我覺得,他最關心的,還是如何保住手中的財富,所以他想要歸順朝廷,應該不是假話!」

羽楓瑾臉色稍霽,沉聲道:「如果他真有心要招安,這件事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眼下,必須要與田不恕再次上岸,才是重中之重!」

葉青峰遲疑了一下,問道:「要不要我像上次那樣,先去請曾瑞上岸,再由他出面勸說田不恕?」

羽楓瑾緩緩搖頭,嘆息道:「曾瑞能不能上岸,歸根究底,還得經過田不恕的同意。以今日曾瑞的表現,說明此舉暫時是行不通的!」

鹿寧想了想,遲疑的說道:「我依稀還記得逍遙島的位置,要不……咱們派個使者,前去和田不恕談一談?」

羽楓瑾想也沒想,依舊搖頭道:「貿然登島去談判,會加重眼下本就緊繃的關係,無異於是去送死。說不定,會加劇戰爭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