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進去說。」王爺拉起她的手,三個人大步往屋內走去。

經過了一路奔波,幾個人又累又餓,沐芊芊早已等不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鹿寧則命驛呈佈置了一桌飯菜,讓三個人填飽了肚子。

夜晚的寒風在窗外呼呼作響,紅泥小火爐將屋內烘烤得十分暖和。

酒足飯飽之後,羽楓瑾連忙鋪陳紙筆,奮筆疾書起來。

鹿寧端著熱茶過來,看到他神色凝重的寫寫停停,不由得問道:「殿下,你在寫什麼?」

羽楓瑾停下筆,輕輕嘆道:「我要給滿庭芳寫封信,要他快馬加鞭的,把可以調兵遣將的旗牌送來!」

聽到這話,鹿寧心頭一顫,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看來……是真要打仗了。」

葉青峰在一旁插口問道:「王爺,曹州的兵有多少,難道不夠抵禦沛王嗎?再說,就算沛王的手中,有了曾瑞的五萬人馬,也不過是一群土匪,又有何懼?」

羽楓瑾冷冷一笑,嘆道:「沛王底下的人,雖說是一群魚龍混雜的雜牌軍,可勝在人數不少。以目前曹州的官兵,平日裡維持秩序,抓個小偷小摸還行,要想真刀真槍的和沛王硬拼,就是以卵擊石。」

鹿寧想了想,又道:「可旗牌在兵部尚書的手中,想要調動,還需要上奏給皇上,由皇上裁決之後,才能將旗牌拿到手。這整個過程,也許要花費很久。眼下的戰事,卻是一觸即發、不容多等!」

羽楓瑾裝好信,放在她手中,溫言道:「所以,這封信要勞煩馬幫兄弟送一趟,府衙上的人,本王都信不過。至於沛王那邊,我只能儘量拖住他。」

鹿寧看了看羽楓瑾,又看了看手中的信,沉重的點了點頭:「殿下,你真的決定,要和沛王打嗎?」

羽楓瑾扯了扯嘴角,無奈的苦笑道:「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幫著渝帝打沛王,要麼幫著沛王造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選擇後者的。所以,我與沛王之間,註定要開戰!」

「是呀。」鹿寧黯然垂眸道:「且不說造反能不能成功,這一場戰爭,會給百姓帶來多少災難!而且,即便成功後,沛王也不是個說話算話的角色,王爺只不過是他

的墊腳石罷了……」

夜深了,屋內燭影晃動。

羽楓瑾與鹿寧一壺清酒、幾碟小菜,對桌而坐。

兩個人一杯又一杯,喝得很慢,交談甚少,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鹿寧微微抬眸,望著羽楓瑾被燭火映紅的雙眸,伸出手來,握住他在桌上的手。

羽楓瑾抬眸迎上她如水的目光,看到她唇邊淺淺的笑意,也微微扯起嘴角。

她知道,他明天就要去面對的那個人,不僅僅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更是一位有著弒母之恨的仇人!

換作任何人,恐怕都不能冷靜面對!

當初羽楓瑾是那麼弱小,他用了二十年,才成長到能與沛王並肩。

可他現在必須要強迫自己,放下一切仇恨,從大局出發,重新來看待那個人!

更可悲的是,羽楓瑾非但不能手刃仇人,他更得面對兩難的抉擇:

目前,他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沛王企圖造反,就不能貿然上奏給皇上。

如果被沛王反咬一口,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被翻出來,羽楓瑾會為自己惹來麻煩;

而且,皇上身邊的那些朝中大臣,說不定早被沛王買通了。

所以,就算他將此事報上去,那些人也會將訊息攔下來,並給沛王通風報信,讓他提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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