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楓瑾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嘆道:「也罷,本王很想送你一程,卻實在是力不從心。哎,賢弟若是忙完了島上的事情,一定要再來啊!」

曾瑞深深一揖,陪笑道:「一定一定,那王爺好好休息,草民這就告辭了!」

說罷,便再次一揖,才轉身離去。

話雖如此,可羽楓瑾還是囑咐殷正茂,帶領馬幫的兄弟,親自將曾瑞送到碼頭。

他則一直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臉色有些難看,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感覺頭似乎要炸開了。

忽然,一雙冰涼滑膩的手,輕輕放在他額頭上。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哎,做做樣子就好,殿下何必要喝這麼多酒呢!」

羽楓瑾撐開眼皮,看到鹿寧擔憂的眼神。

他心中一暖,拿下鹿寧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聲道:「曾瑞精明得很!如果我不真喝醉,他怎麼敢去翻看我的書案!」

鹿寧抽回了自己的手,從身旁拿過一碗粥,舀起一勺放在唇下吹了吹,說道:「我熬了粥,你喝點吧,胃裡還能舒服點。」

羽楓瑾一邊喝粥,一邊定定的望著她,唇邊漾起淺淺的笑意。

鹿寧詫異的問道:「殿下為何這樣看著我?」

羽楓瑾放下粥碗,幽幽笑道:「以前的你,總是想什麼便說什麼,現在的你,常常口不對心。看你現在擔心的樣子,說明你心中還是有我的。」

鹿寧微微一怔,連忙移開目光,嗔道:「都什麼時候了,殿下還有心情開玩笑。如今曾瑞走了,殿下真覺得,田不恕會上岸來何談嗎?」

羽楓瑾側身支著頭,淡淡的說道:「這就是一場博弈罷了,沒到結果的時候,誰也無法預料輸贏。現在,我們只能靜等著結果了……」

說話間,看到鹿寧若有所思的坐著,他趁其不備,一把將她拉到床上,一翻身將她圈在懷中。

「你要做什麼?」鹿寧一聲驚呼,在他懷中掙扎著,喊道:「你放開我!」

羽楓瑾卻不肯鬆手,輕聲笑道:「你躲我那麼久了,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你,我可不會輕易放手!」

鹿寧掙脫無果,只能在他的懷中輕喘。他雖然微微闔著眼,可嘴角卻含著笑,一看便知在裝睡!

鹿寧沒好氣的說道:「堂堂翊王殿下,還這樣欺負人,不覺得卑鄙嗎?」

羽楓瑾輕輕說道:「不覺得。我只是抱著自己老婆睡覺,怎麼就卑鄙了?」

鹿寧見他打定了主意,便放棄掙扎,只漫不經心的問道:「殿下每次喝多酒,都喜歡亂抱人。你可得仔細確認一下,是不是抱到了你想抱的人!」

羽楓瑾臉色微微一變,輕聲道:「寧兒,那晚的事,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只是夢到了芳儀,一時內疚,才會叫出她的名字。我一直知道,懷中抱著的人是你。」

「哦,是嗎?」

鹿寧靜靜的看著他,忽然問道:「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困惑。王爺對芳儀入宮之事,感覺如此內疚,是因為,她入宮也是你的一步棋嗎?」

羽楓瑾神色一黯,緩緩鬆開手,放平身子躺在一旁,冷聲問道:「在你眼中,我竟如此不堪嗎?芳儀是我的親人,我不能愛她,卻也不會害她!」.z.br>

怕鹿寧覺得內疚,更怕她會因此退出。

所以,羽楓瑾始終沒把花芳儀入宮的真實原因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