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峰迫不及待的問道:「殿下,曾瑞上當了嗎?這幾天可有什麼訊息?」

羽楓瑾微微一笑,滿意的說道:「咱們這樣熱情的款待,加上你這麼逼真的苦肉計,他怎能不信?他已經派人回信,剿匪的事情辦得很順利,他帶著投降的土匪和戰利品,正往回趕呢!青峰,此次剿匪成功,你是首功一件!」

聽到此話,鬼力赤和葉青峰的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葉青峰卻忽然嘆口氣,幽幽嘆道:「只可惜,少幫主還在他們手上,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提及鹿寧,羽楓瑾的心頭一顫,眸光又黯了下去。

鬼力赤見狀,立刻說道:「峰兒,寧兒是王妃,那些土匪不敢對她下手。你放心吧,她現在一定很安全!」

葉青峰咬一咬牙,忍不住問道:「殿下,恕青峰愚鈍!您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去的曾瑞的信任,為何只是讓他幫您剿匪,卻絲毫不提鹿寧之事?」

羽楓瑾長嘆一聲,無奈的說道:「本王何嘗不想讓曾瑞放回鹿寧。可如果我們剛取得他的信任,就亮出底牌,他一定會存有戒心。而且,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讓田不恕乖乖下島,接受朝廷的招安,怎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誤了家國大事!」ap.

葉青峰皺起眉頭,不解的追問道:「逃跑的那些不過是小毛賊,殿下為何非要讓曾瑞去追捕?」

羽楓瑾笑了笑,解釋道:「之所以讓他們出手剿匪,是因為他們一旦出手,便是在向所有土匪宣告:他們投靠了朝廷!這樣,他們就再沒有退路了!」

葉青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青峰明白了!的確是我太心急了!」

羽楓瑾看了一眼,他後背上深深淺淺、發紅發紫的傷口,憂心道:「也真是難為你了,遭了這麼大的罪!可這件事,唯有你出頭才合適,本王也是沒其他法子了!」

葉青峰擠出一絲笑容,寬慰道:「殿下不必擔憂,我自小習武,身體底子好得很!過幾天就沒事了,只要能讓少幫主早些回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羽楓瑾淡淡一笑,向鬼力赤拱手一揖,歉然道:「在外人面前,你我是君臣,在私底下您是我岳父!我沒有保護好寧兒,讓她落入歹人之手,如今又還讓青峰身受重傷!實在愧對將軍,將軍如果想要責備幾句,但講無妨,我洗耳恭聽!」

鬼力赤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殿下都說咱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件事情,最為難的就是殿下,既擔心妻子的安危,又一心想要為百姓剷除匪患。老夫明白,有時面對家國情懷和兒女私情,總是難以抉擇!所以老夫不怪你,也不忍責備你,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老夫都能坦然接受!」

說罷,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滿目憂色的葉青峰。

葉青峰本要張口說話,卻落寞的低下頭去,閉口不言。

羽楓瑾心中備受感動,沉聲道:「多謝老將軍的理解!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寧兒平安接回來的!」

鬼力赤一拍他的肩膀,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幾個人正說話間,房門忽然被踢開。

三個人頓時一驚,看到氣勢洶洶衝進來的人是沐芊芊,幾個人才鬆下精神。

羽楓瑾皺眉斥道:「進來不會敲門嗎?」

沐芊芊大步走過去,指著幾個男人,叉腰罵道:「虧你們還能在這裡談笑風生,鹿寧現在島上做人質呢!你們就沒一個人擔心她嗎,還是不是男人啊!」

幾個人相看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鬼力赤沉聲道:「芊芊丫頭,我們都很擔心寧兒,你這是做什麼?」

「擔心?」

沐芊芊怒極反笑:「你們一個個不是大英雄嗎?戰場中的英雄、治水的英雄!怎麼你們的妻子、女兒被土匪綁走了,光坐在這裡擔心有什麼用啊?你們的血性呢?氣魄呢?怎麼沒見一個人,衝上島去救人啊!」

羽楓瑾無奈的解釋道:「芊芊姑娘,這次我們面對的敵人不同,如果貿然行事,不但救不出鹿寧,還會將剿匪行動功虧一簣……」

「剿匪、剿匪,你就知道剿匪!」

沐芊芊怒氣衝衝的說道:「你真是一個見利忘義的人!整日就想著如何建功立業,鹿寧可是你的新婚妻子啊!你竟把她丟在島上,自己卻和那群土匪吃喝玩樂!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絕對不會撮合你倆!」

聽到這話,羽楓瑾臉色一沉,也不想再解釋,更不想再開口說話,只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沐芊芊又走到鬼力赤面前,叉腰瞪著他,怒斥道:「老幫主,你怎麼也被羽楓瑾帶壞了?鹿寧不是你最心疼的女兒嗎?莫非,她的安全都比不過功名富貴了?還是說,她不是您親生的,您就不關心她死活了!」

鬼力赤勃然大怒,嚯的站起身來,呵斥道:「放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老夫頂天立地,何時將功名利祿放在過眼裡!你以為我們誰不著急,但我們必須要既保證鹿寧的安全,又得保證剿匪的順利!豈能因為一己之私,而不顧全大局!」

沐芊芊卻一撇嘴,好不畏懼的頂撞道:「藉口,我看你要麼就是怕了那個田不恕,要麼就是被羽楓瑾灌了迷魂湯!什麼鬼神將軍,我看是徒有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