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走過來拱手說道:「殿下,這孩子年紀不大,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您看我也沒事,要不您就饒他這次吧!」

羽楓瑾聽到這話,終於嘆了口氣。

他轉過頭去,冷冷瞪著葉青峰,憤憤道:「也罷,念在曾瑞和你父親的面子上,本王今日姑且饒你一命!不過死罪可恕,活罪難饒!來人,將他拖到院中賞抽他十鞭子,給本王狠狠地打!」

鬼力赤連忙磕頭認罪,恭敬道:「多謝殿下開恩,老夫一定狠狠教訓這逆子!」

說罷,一眾人託著罵不絕口的葉青峰,匆匆離開了屋子。

羽楓瑾立刻痛吟一聲,滿頭是汗的跌坐在椅子上。

曾瑞一步搶過來,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衫,顫聲道:「殿下,您這傷……」

羽楓瑾強忍痛楚擺了擺手,咬牙說道:「無妨,不過是皮肉傷罷了!那孩子也沒敢下死手!」

說話間,一個兄弟提著藥箱走進來,小心的撕開羽楓瑾的衣服,仔細的為他清理傷口。

曾瑞就坐在一旁,看著羽楓瑾皮肉外翻、鮮血淋漓的傷口,心中十分動容,這一下也徹底相信:羽楓瑾是真心想招募田不恕!

窗外傳來皮鞭狠狠抽打肌膚的聲音,間或夾雜這葉青峰的慘叫連連,聽上去十分瘮人,就連曾瑞也有些於心不忍了:

畢竟是他們先扣下王妃,本就是理虧。

今日一鬧,他自己安然無虞,卻讓羽楓瑾受了傷。

他遲疑了一下,剛要開口說話,卻發現羽楓瑾正很輕專注的,數著皮鞭聲。

等到十鞭打完,窗外傳來一個聲音:「殿下,十鞭已打完。青峰昏死過去了!」

羽楓瑾面無表情的說道:「帶他下去,今晚將他關到馬房,明日再給他請大夫!」

「是!」外面的聲音有些遲疑。

羽楓瑾連忙將窗子推開一道縫,讓曾瑞親眼看著,渾身是血的葉青峰被拖走,路過的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包紮好傷口,羽楓瑾沒去管自己的傷勢,反而向曾瑞歉然的說道:「今晚讓你受驚了!你放心,本王會命人守在這屋子附近,保護你的安全,你早些休息吧!」

曾瑞連忙深深一揖,感激涕零的說道:「殿下的大恩大德,草民無以為報!殿下若不讓草民為您做些什麼,草民真是心有不安,怕是住不下去了。」

羽楓瑾聽到這話,幽幽嘆了口氣,拿過酒壺自斟自飲了一杯,卻依舊一語不發。

曾瑞連忙試探的問道:「殿下究竟是為何事而煩憂?」

羽楓瑾雙目幽深的,盯著酒杯中的液體,悵然道:「本王是奉旨前來剿匪,如果不清肅清土匪,皇上就會降罪!雖然本王的確剿滅了一些土匪,卻也明白,許多土匪已經聞風逃竄到他處,可本王現在分身乏術,正為此事煩憂呢……」

曾瑞眼珠一轉,忙問道:「既然那些土匪已經望風而逃,殿下就算是完成了聖命,何必還要繼續圍追堵截呢?」

羽楓瑾自斟自飲了一杯,嘆道:「實不相瞞,離開盛京時,本王已和皇上立下軍令狀。若此次不能將嶺南地區的匪患全部解決,就會有殺身之禍!那些匪徒見本王在此,自然不會回到幽州,等本王前腳走,他們又會大鬧幽州,到時本王就性命堪憂了……」

曾瑞聽到此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直都以為是殿下的眼中,容不下我們這些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殿下也有苦衷啊!」

羽楓瑾無奈的苦笑道:「本王一向閒雲野鶴,從不過問朝堂之事。你們與本王又沒有利益衝突,本王何苦要緊追你們不放!若不是皇上逼迫得緊,本王也不至於天天在這裡受苦了!所以,只要田不恕不騷擾百姓,本王只想與你們做朋友,絕不會為難你們的!」

聽到這話,曾瑞哈哈笑道:「好說、好說!我們也是生意人,講究的更是和氣生財!誰也不想和朝廷作對!」

說罷,他端起酒杯敬向羽楓瑾,二人各自暢飲一杯。

放下酒杯,他沉吟了一下,又拱手說道:「既然殿下對草民如此賞識,不如就將其他那些小嘍囉,交由草民為您解決吧!」

羽楓瑾一怔,連忙擺擺手,笑道:「哎,本王只是喝多了酒,和賢弟抱怨兩句,並沒有其他意思!賢弟多心了!來,咱們繼續喝酒!」

說著,他立刻拿起酒壺,給曾瑞斟酒。

曾瑞卻一把攔下酒壺,雙目炯炯的看向他,自信的說道:「殿下多慮了!剿匪這件事情,對您來說是難於登天。對草民來說,卻易如反掌。想當年,我義父混江湖時,這些小毛賊還沒出生呢!這麼多年,他們一直追隨我父親!所以他們躲在哪個山頭、有多少人馬,我們都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