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鹿寧緩緩從浴盆中走出,羽楓瑾又立刻收回目光,佯裝認真看書的樣子。

鹿寧穿好義父走出來,看到門口的羽楓瑾,嚇了一大跳。

「殿下,你在幹什麼?」鹿寧抓緊胸口的衣服,狐疑的問道。

「看書。」羽楓瑾頭也不抬的吐出這兩個字。

鹿寧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浴房,挑眉問道:「在浴房外看書?」

「想看書在哪裡不能看。」羽楓瑾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然後他隨手放下書,站起身,來過鹿寧的手,笑道:「走,咱們一起吃飯去。」

說著,便將鹿寧拉到桌旁坐下,他拿起筷子,為她夾了一塊魚肉,輕聲道:「謝謝你,準備的都是我愛吃的菜。」

鹿寧拿過酒壺倒了一杯酒,淡淡的說道:「殿下該謝的不是我,這是殷總管去驛站問了你的喜好,特地為你準備的。」

看著鹿寧不鹹不淡的態度,羽楓瑾訕訕的笑了笑。

隨即,他放下筷子,輕輕握住鹿寧放在桌上的手,柔聲道:「寧兒,不管你認不認可昨天的拜堂成親,我們今後都要在同一屋簷下生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能不能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鹿寧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話頭問道:「殿下的審訊順利嗎?可有問出什麼?」

羽楓瑾一怔,手心溫度的丟失,讓他心裡一空。

他嘆了口氣,用略帶乞求的口吻問道:「我們在家中能不能不談公事,我不想一直這樣鬧彆扭……」

「殿下。」鹿寧輕輕放下筷子,抬眸看著他,口氣平靜的說道:「你想多了,我沒有在鬧彆扭。馬幫和義父為你效勞,你為馬幫撐腰,這是我們的約定。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要去休息了。」

說著,她拿過帕子擦了擦嘴,便站起身準備去睡覺。.

看著她如此冷漠,羽楓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難道這就是成親後的生活嗎?

怎麼還不如二人之前的相處,來得甜蜜和曖昧?

「等等。」羽楓瑾一把拉住她的手,悵然說道:「好,你想談公事,咱們就談公事。你陪我坐坐吧。」

聽到這話,鹿寧遲疑了一下,還是再次坐了下來,重新拿起酒杯喝了兩口。

羽楓瑾也沒心情再吃了,他嘆了口氣,徐徐說道:「在百般的審訊之下,我們終於得到了背後主使的名字——田不恕和石麟!這兩個人的名字,讓張維城一聽,就全身發抖!可我之前從未聽過二人的名號!」

「田不恕?石麟?」聽到這兩個名字,鹿寧臉色一沉。

羽楓瑾一怔,忙問道:「怎麼,你知道這兩個人?」

鹿寧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幽幽嘆道:「我只是從義父口中聽說二人的沒給你做,卻從未和他們打過交道。田不恕曾多次拉攏馬幫,開出的條件優厚到讓人難以拒絕。

可義父不屑與土匪海盜為謀,便言辭拒絕。不過,田不恕似乎並沒死心,依舊每年過年過節,都給義父送去一些稀世珍品,卻隻字不提拉攏之事。

那個石麟對義父也很感興趣,曾試圖拉攏義父,去他那裡做一個頭目。不過,他沒有田不恕的耐心,在義父拒絕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嘗試過!」

聽完這些,羽楓瑾摸著拇指上的扳指,似乎陷入了沉思。

鹿寧也有些擔憂的問道:「殿下,如果幽州的匪患的源頭,果真是這兩個人。那的確十分棘手。我雖然沒見過他們,不過義父這樣勇猛的人,卻從不敢和他們硬碰硬,想必他們的實力,絕不在馬幫之下。甚至……是馬幫都不能比的!」

羽楓瑾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要想徹底解決幽州的匪患,再難啃的骨

頭,也得啃下去。這個田不恕和石麟必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