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一片漆黑,寂寞得連一顆星都沒有,軍營裡因為許多人中毒,便早早熄了燈,四下裡漆黑一片。

在月色的籠罩下,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中軍大帳前,四下張望一番,便挑簾鑽了進去。

二人趁黑摸到羽楓瑾的床榻邊,看到床上鼓鼓的,感覺到床上有人,便立刻抽出刀來,胡亂刺了過去。

然而,床上的人卻一動未動,也沒有發出半分聲響。

「不對!」其中一人頓感不妙,立刻停下手來,掀開被子用手一摸,沒想到裡面竟是稻草。

另一人驚呼道:「不好,咱們中計了!快逃!」話音剛落,二人便沒命地往外跑去。

才剛到門口,帳外忽然亮了起來。

葉青峰帶著士兵們,高舉著火把,將整個中軍大帳團團圍住。

看著門口大驚失色、手足無措的二人,葉青峰冷冷一笑。

一聲令下,士兵們便一擁而上,亂刀之下將二人砍成了肉泥!

——攻城——

冀州的風沙十分猛烈,旌旗颯颯,飄揚在萬物凋傷的邊塞,城樓上戰士的軍衣凝聚著層層寒霜。

一大早,鐵鉉就站在城樓上,觀望著不遠處的大營,看上去似乎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異樣。

「報!」一個士兵登上城樓來,拱手道:「啟稟大人,那兩個假意投降的人,今日沒有回來。而且以往的軍營,今天早上一切正常!」

對於這個結果,鐵鉉並不意外,他點點頭,說道:「看來並沒有很多人中毒,那兩人偷襲也沒有成功!想必羽楓瑾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看來,接下來的戰爭才是場硬仗!」

「糟糕!城裡發大水了!」城門口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鐵鉉心頭一顫,緊趕跑下城樓去檢視,只見城外,呂蒙正指揮著士兵,正給河流改道,環城的河水,正源源不斷地流入冀州城內。

鐵鉉大驚,立刻喊道:「糟了!快點用編織好的麻袋裝好土,去堵城下的縫隙,快點!要多派些人手!」

命令一下,城內的人頓時慌了手腳。

全城的軍民立刻積極參與進來,可惜,城外計程車兵,躲在暗處拼命地挖牆根。

只要挖開一點縫隙,湍急的河流就會立刻衝開一個缺口。

所以,無論城內的人如何搶救,也是徒勞無功的!

眼看著河水慢慢變成洪水,城內的人一片哀嚎,守軍的意志,

也在一點點被摧毀。

鐵鉉看到這樣的情況,正愁眉不展,城樓上又傳來讓人心驚的稟報聲:「大人,不好了!城外數十里外,並排放好了數十張長子弩,正瞄準城牆呢!」

鐵鉉心頭一沉,立刻提起衣袍飛奔回城樓,他看到那一張張攻城用的床子弩,十分明白:

如果這些床子弩齊發,這座被水淹過的城牆,會立刻坍塌。

羽楓瑾的軍隊則能入無人之境般踏進門來!

鐵鉉慌張大喊著:「來人,把我讓你們打造好的東西抬上來,快!」

話音剛落,守城計程車兵立刻將十幾個大牌子,抬到城頭上,在四周掛了起來。

城牆外威風凜凜的羽楓瑾,率領著千軍萬馬,正英姿勃發的站在不遠處,就等著長子弩攻破這座城池之後,他們便可以肆無忌憚地衝進去,將其佔領。

鬼力赤看到城樓上突然掛起的牌子,驚呼道:「殿下,等等!您看那牌子上寫的什麼?」

羽楓瑾聞言立刻抬眼望去,只見每個牌子上都工工整整地寫著:

「北渝太祖高皇帝神牌」幾個大字。

「這個可惡的鐵鉉!」羽楓瑾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葉青峰奇道:「那是父皇的牌位?怎會在他的手裡?」

鬼力赤氣憤憤地叫罵道:「這個渾蛋,找幾塊破牌子寫上幾個大字,卻抵得上千軍萬馬。如果殿下用長子弩朝著自己父皇的牌位射過去,就是公然造反!」

葉青峰恍然驚覺道:「原來如此!可惡!如此一來,那十幾塊牌子圍著城池這樣一掛,我們就什麼都做不了!」

糾結了許久,羽楓瑾才咬牙說道:「將軍,傳令下去,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