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楓瑾臉色一沉,喝了一口酒,冷聲道:

「不瞞兄長,我對皇上確實心懷怨念。我這般做,也是為了父皇打下的江山著想!太子年幼,必然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他背後定有亂臣賊子指使!我只是不想讓北渝,落入這些狼子野心之人的手中!」

襄王微微皺了皺眉頭,喝了口悶酒,也不再說話。

「而且……」羽楓瑾沉吟了一下,繼續說服道:

「兄長您想想,當今太子的生母,是個風塵女子,有關她的傳言甚囂塵上,如果讓他登上皇位,豈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襄王皺了皺眉,沉吟道:「可渝帝僅有一子,除了他,還有誰來繼承大位呢?」

羽楓瑾笑了笑,舉杯敬他道:「渝帝如今正值壯年,日後定會有龍嗣誕下,何必急於這一時立太子呢!」

思慮了許久,襄王才一拍大腿,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寫一封信給太子,勸他回頭是岸。不過,他若是不肯收手,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羽楓瑾向他一拱手,嘆息道:「如今看來,也只能先這樣了!」

頓了頓,他又試探地說道:「不知兄長是否介意,允許我在這裡小住幾天,好等待太子的回信!」

這個要求讓襄王皺起眉頭,顯然有些猶豫。

羽楓瑾立刻信誓旦旦地說道:「兄長放心,沒有您的旨意,我的隨扈是絕不會進來的。」

襄王忽然微微一笑,又問道:「我很好奇,當初沛王造反的時候,你為何沒有加入他,反而替渝帝殲滅他。而如今,你卻另立旗幟,選擇造反!」

羽楓瑾不慌不忙,幽幽笑道:「兄長誤會了!我與兄長的想法一樣,從未想過要造反!無論是當初平叛沛王之亂,還是如今進京勤王,都是為了北域江山著想!」

聽到這話,襄王心中猛地一顫。

他沉吟片刻,才鬆口道:「好吧,那你就住下吧!不過,你還是把隨扈帶進來吧,這樣照顧你也方便點!」

羽楓瑾心中大喜,立刻執杯敬道:「多謝兄長相助!」

二人酒席後便各自散去,羽楓瑾趕緊去城外,將葉青峰和朵顏三人帶進城來,卻安排他們住在王府以外的地方!自己則在王府內住了下來。

早秋的日子,還有些炎熱。

可是襄王府到處都是葡萄架,翊王和襄王整日坐在陰涼的葡萄架下,談天說地、吃吃喝喝,絕口不提造反的事,也沒有再提出任何要求。

襄王雖然放鬆了警惕,卻還是被霍都時時提醒著:此人是反賊,要早點送走,以絕後患!

可當初既然答應他,要等到太子的回信,就沒有理由將他半路送走!

小住了幾日,並沒有等到太子的回信。

正在襄王搜腸刮肚,想要找個理由趕走翊王的時候,羽楓瑾竟然主動前來辭行:

「兄長,叨擾了幾日,既然太子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那臣弟就先告辭了!」

襄王大喜過望,裝模作樣地繼續勸道:「也罷,想必太子謀劃已久,定不會這樣輕易放手的!賢弟若要離開,那本王就親自將你送出城外吧。」

說罷,他立刻安排人,準備了許多特產,並親自將羽楓瑾送到襄州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