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別攻擊!」耿盡忠忽然叫停了進攻,他眯起眼睛盯著那帶頭的男子,忽然笑了笑,說道:「鬼力赤,你果然來了!」

城外那幾十人很快便騎到城牆下,鬼力亦打馬走出來,抬頭看著城牆上的男子,高聲叫道:「耿老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耿盡忠睥睨著下面的人,單刀直入地厲聲質問道:.br>

「沒想到曾經稱霸天下的神鬼將軍,如今也是耄耋之年了!歸隱江湖的你,現在和翊王一起舉兵造反,豈不是晚節不保,就不怕遭到天下人唾罵嗎?」

鬼力赤仰天哈哈一笑,高聲喊道:「老將軍此言差矣!老夫歸隱山林這麼多年,就是在等待一個像先皇那樣的明主!如今明主找到了,老夫自然要鼎力相助!倒是耿老將軍,年邁昏憒、是非不明,才會助紂為虐,幫助當今太子弒父篡位!」

耿盡忠不屑地哼了哼,冷笑道:「老夫一身傲骨,不屑幹做那等腌臢事!老夫的職責便是守護這定州百姓的平安,不許任何人踏入門來!」

鬼力赤揮起手中的偃月刀,扛在肩上,笑著質問道:

「耿老將軍,這城你守得住嗎?」

耿盡忠插著腰,哈哈大笑道:「義王雖然奇襲後門,可他畢竟只有幾千人馬,任他有再大的謀略和本事,也難以抵擋張勝和他的五萬人馬!而你這邊,區區數十人而已,莫非老夫還怕你不成?」

鬼力赤刀指耿盡忠,故意激將他:「耿老將軍既然不怕,為何不敢開啟城門迎戰呢?」

耿盡忠卻不為所動,只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翊王最擅計謀!你們這三十人在此挑釁,想必只要我一開城門,就會有無數的兵馬,從藏身處出現,蜂擁而至吧!你們當初不就是用這個計謀,斬殺了雄州前去支援的兵馬嗎?」

「哈哈哈!」鬼力赤大剌地坐在馬背上,放聲大笑著,向身旁幾十人說道:

「看到沒有,老夫說了,對付這個老傢伙根本不需要那麼多人,三十人足矣!他是個膽小鼠輩,根本不敢和咱們真刀真槍地打一架,只敢學那縮頭烏龜,躲在城牆裡頭放冷箭!」

其餘的人,聽到這話,也跟著笑得前仰後合。

「放肆!不許侮辱我們將軍!」城牆上的小兵一個個都惱羞成怒,紛紛指著下面的人,破口大罵起來。

耿盡忠一擺手制止了他們,板著臉問道:「鬼力赤,你如此激我!到底要幹什麼?」

鬼力赤慢悠悠地說道:「我說耿老將軍,你莫不是被殿下的威名嚇怕了吧?還是說你怕老夫這柄偃月刀啊?你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這方圓數里,哪裡有藏人的地方,你的敵人不過就是老夫,跟著三十名不成才的小兵罷了,怎就讓你嚇成這個樣子?連出城與我對戰的膽子都沒有!」

耿盡忠氣得咬牙切齒,兩鬢上青筋暴露,一雙蒼老的手,緊緊抓著牆頭上的石頭,恨不得衝下去,與鬼力赤決一死戰。

「報!」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渾身浴血的小兵,跌跌撞撞地跑上城樓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話還未說出

口,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下來。

耿盡忠見狀,心頭猛地一沉,立刻大步走過去,冷聲問道:

「張勝是不是出事了?」

那小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義王的部隊已經突破後門,攻進城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耿盡忠腦袋裡嗡嗡作響,喃喃自語道:

「他不過是幾千人,張勝可是帶著五萬人馬啊!」

小兵哭得更大聲,憤恨地說道:

「那翊王詭計多端,他帶兩千人在北門佯攻,引張將軍帶著主力部隊去迎戰。可翊王的主力部隊,卻分作兩股,分別擊破東西兩門,並從城內繞到張將軍身後,前後夾擊,將其斬殺!入城後,***合併,正浩浩蕩蕩地往這邊趕來呢!」

耿盡忠虎軀一震,忙問道:「那五萬人都戰死了嗎?城中百姓又如何?」

小兵戰戰兢兢地答道:「義王的軍隊破城時就大肆宣揚:絕不動百姓一米一水,願意投降計程車兵繳槍不殺,並妥善安置!當下便有三萬人立刻投降!其餘兩萬人並張將軍則戰死……」

耿盡忠臉色鐵青,他猛地轉身看著城牆下,正在大聲嘲諷自己的鬼力士,一咬牙,喊道:「開啟城門,所有人隨老夫前去迎戰!」

身旁計程車兵大驚,連忙勸阻道:「老將軍三思啊!這三十個人如此不知死活地挑釁,明擺著就是有埋伏,您這樣貿然開啟城門,豈不是引狼入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