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詔獄,阮浪屏退了所有衙役,在密室裡和滿庭芳一起,單獨提審了那個平頭百姓。

二人呆在裡

面,直到夕陽西斜,掛在牆頭不願離去,才滿身疲憊地從詔獄裡走出來。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看著手中的案卷,二人相顧無言,心中有些悵然。

過了好一會兒,阮浪才問道:「滿大人,事實就在我們手中,接下來怎麼做?」

滿庭芳嘆了口氣,說道:「這些案卷上的事,沒什麼可利用的了,阮大人找個地方將其銷燬吧。」

阮浪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個老百姓呢?又該如何處置?」

滿庭芳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個老百姓,前言不搭後語、神志不清,竟膽敢汙衊皇室宗親!還是將他處理掉吧,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

阮浪一怔,見他不像在玩笑,便拱手道:「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病榻之前——

清晨,五彩雲霞映照著紫微城,寬敞筆直的御街上,黃土墊道、金甲衛列隊立在道路兩側。

渝帝豪華的鑾駕,從城外威風凜凜地抬進城內。

多日不見的天子,終於決定返京。滿朝文武聽到訊息後立立刻穿戴整齊,前往宣德門相迎。

時值暮春,鑾駕卻被厚重的簾子擋住,誰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鑾駕在百官的跪拜下,徑自抬往寢殿去,中途不曾停下片刻,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百官不明所以,只好一起聚到紫宸殿,等待皇帝的召見。

大家聚在一起,就難免會議論紛紛、胡亂猜測起來:

「你們說,皇上好不容易才回宮,為何不見咱們啊?」

「是呀,那鑾駕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裡面到底有沒有皇上啊?」

「誰有那個膽子,敢用皇上的鑾駕啊!怕不是得了重病,也不願讓人瞧見吧!」

「皇上春秋正盛,極少生病,更不會生什麼重病!可莫要瞎猜!」

「我怎麼聽說,皇上每日和十名美女廝混,因而縱慾過度,得靠丹藥撐著。會不會皇上撐不住了,就緊急回宮休養了……」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響亮的一聲咳嗽,所有人立刻循聲望去。

只見白鬚白髮的滿庭芳,緩緩邁進門來。眾人立刻停下議論的聲音,紛紛向他施禮問安。

幾個大臣順勢走過去,圍住滿庭芳,七嘴八舌的追問著:「首輔大人,皇上怎麼突然回宮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皇上回來後為何對我們避而不見?」

「皇上剛一回來就回宮休息,是不是龍體欠安啊?」

面對眾人的詢問,滿庭芳神色淡定的說道:「皇上的心意,老夫也無法揣摩。不過十日前,老夫去行宮面聖,他面色紅潤、身體健康,大家不必過於擔心!」

這一席話並沒有消除眾人的疑慮,反而再次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