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八皇子已經捅破窗戶紙,毓秀猛地跪在地上,頭碰觸冰涼的地板,哀求道:“奴婢甘願從此一心一意服侍王爺,絕無二心!請王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收了奴婢吧!”

“哈哈哈!”八皇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他輕哼一聲,走上前去,用力捏住毓秀的下頷,嘲弄道:“瞧你穿得像只野雞,濃妝豔抹的好像妓女!就憑你也想服侍北靜王,你是做夢!”

燕西華厭惡地瞪著她,怒道:“往日情分?我是王爺,你是賤婢,有什麼往日情分?”

毓秀抬起螓首,直視他的諷笑,將心一橫,脫口道:“王爺,奴婢告訴您個秘密!你和王妃洞房花燭的那晚,王妃命奴婢代替她侍寢,她則換上奴婢的衣服,前去劫獄了!所以,奴婢早已和您有了肌膚之親啊!”

“你說什麼?”燕西華大驚失色、怒不可遏。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婢女,忽然覺得胃中一陣泛著噁心。

“你說的可是真的?”八皇子也著實一驚,他一把掐住毓秀的脖子,咬牙質問著,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

毓秀的臉漲得通紅,費力地說道:“奴婢……不敢欺瞞殿下!殿下您好好想想,王妃從來不讓您親近,怎麼會與您同房?而且……王妃來的時候已經身懷有孕,卻一直在瞞著您,她是不可能有落紅的啊……”

——解毒——

太子的寢宮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六皇子帶著鹿寧和慕容延釗抵達時,太子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緊緊閉著雙眼。

他似乎已經陷入昏迷,對圍在床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

不過一日未見,他臉上已沒有人的血色,青灰色的臉、紫黑色的唇,讓整個人看上去活像個鬼。

鹿寧心頭一顫,喃喃道:“怎麼他病情惡化得這麼快?”

慕容延釗二話不說,便坐下來為太子診治,並沉聲道:“我馬上為他診治,小鹿兒留下來幫忙,麻煩其他人都在殿外等候!”

六皇子和太子妃相看一眼,都面有難色,卻誰也沒有離開。

慕容延釗光頭瞪著他們,低吼道:“以他現在的樣子,活不過明天!還需要別人加害他嗎?”

聽到這話,太子妃忍不住掩面而泣,六皇子連忙一邊安撫她,一邊帶著所有人離開寢殿,在門外耐心地等候。

見所有人都離開後,鹿寧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小聲問道:“師傅,太子的病怎麼樣了?”

慕容延釗神情凝重,低聲嘆道:“你看得不錯,太子確實是被人下毒了!”

鹿寧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這毒能解嗎?太子殿下還有救嗎?”

慕容延釗挑眉看著她,哂笑道:“你真關心他的死活?”

這句話讓鹿寧沉默良久,才低聲呢喃道:“他畢竟是因為在我的事,才會惹怒燕西華和太后的!而且,如果能治好他,你和芊芊就能離開這裡!”

慕容延釗笑了笑,捻鬚說道:“老夫一生最擅下毒,也最會解毒!這點毒難不住我!只要他按時服用我調配的解藥,身上的毒很快就能清除。”

鹿寧盯著他問道:“師傅將我單獨留下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當然!”慕容延釗給太子診完脈,便走到桌邊鋪陳紙筆,一邊伏在書案上寫方子,一邊斥道:“這宮裡的人我一個都不信!皇室爭鬥向來只有利益,哪有人會真心幫助一個,和自己利益不相干的人,你最好清醒點,別被他們騙了!”

鹿寧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師傅究竟想說什麼?”

慕容延釗將寫好的方子遞給她,沉聲囑咐道:“這是個溫和的方子,能暫時中和太子身上的毒,救他一命!不過,想要讓他徹底病好,還需要另一個方子!”

鹿寧拿著方子看向他,狐疑道:“師傅是……想和他們做交易?”

“沒錯。”慕容軍師正色道:“咱們仨個人或者離開南詔時,我會將最後一個方子給他們,否則的話,他們的太子早晚也是個死!”

鹿寧微一沉吟,終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二人正說話間,六皇子和太子妃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慕容延釗已診完脈,便連忙走過來詢問:“怎麼樣?太子可是中了毒?”

鹿寧和慕容延釗看著二人,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太子妃悚然大驚,顫聲問道:“那是何人下的毒?毒又下在何處?”

慕容延釗沉著冷靜的答道:“太醫開的藥方我看過了,沒什麼問題,都是一些溫補的藥,不能將人治好,也吃不死人!太子殿下應該是被人在食物中下了毒,至於這毒下在何種食物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妃眼眶一紅,茫然無措的問道:“那太子這毒……可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