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寧嘆了口氣,看向毓秀說道:「你們也都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服侍!」

毓秀遲疑了一下,好奇地問道:「王妃,您為何不讓奴婢們,服侍您更衣?」

鹿寧冷冷地看著她,一字道:「不習慣!」

毓秀不敢作作聲,連忙帶著其他丫鬟退出門去,緊緊關上了房門。鹿寧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身來,解開了身上的衣衫。

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凸起的小腹,溫和目光中滿是慈愛和幸福。隨即,她從枕頭下摸出一條長長的寬布帶,仔細地纏繞著小腹,企圖讓它不那麼明顯。

可她心中也清楚,現在的月份還能藏住,再過些日子,怕是就不那麼容易了!到時候,還得想個辦法才行!

「娘娘!」恰在此時,殿門突然被開啟,毓秀竟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門而入。她看到鹿寧被纏起來的小腹,頓時愣在了原地。

鹿寧立刻穿好衣服,瞪著她責備道:「真是沒點規矩!不知道敲門嗎?」

毓秀立刻低下了頭,捧起一套華貴的衣裙,低聲道:

「娘娘,這是王爺吩咐讓您換上的!」

「放那兒吧!」鹿寧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明明是我的貼身婢女,可心中眼中卻只有一個王爺。我看,不如打發你去服侍燕西華算了,省得礙眼!」

毓秀垂眸站在一旁,小心地試探道:「王妃,您為何要在肚子上纏布呢?」

鹿寧瞪著她,冷聲斥道:「不該問的就別問!別以為你是燕西華的人,我就不敢罰你!」

毓秀蹙起眉頭,咬了咬唇,又問道:「王妃,當初您曾答應過奴婢,侍寢之後便讓奴婢做王爺的侍妾。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您……是不是忘了這件事?」

鹿寧一邊忙著穿衣服,一邊敷衍道:「近日來事情太多,我還沒來得及安排此事,等過段日子再說吧!」

「可是……」毓秀揪著衣角,幽怨地說道:「王妃不是說過,日後都讓奴婢侍寢嗎?可今日王爺過來,您都沒有再傳喚過奴婢,您是不是……反悔了?」

鹿寧身形一頓,轉過頭冷冷盯著她,不客氣地說道:

「我和王爺的私密事,什麼時候也由你這個丫頭指手畫腳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既然這麼迫不及待,不如直接當面向王爺去要好了!」

說罷,她狠狠地白了毓秀一眼,便轉身走出門去。

「在發什麼呆?」燕西華握了握鹿寧的手,溫和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鹿寧環顧四周,見會客廳裡都堆滿了禮品,卻沒有動過的樣子,不禁好奇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睏倦。對了,這位太子爺,

是個什麼性格?」

燕西華輕輕笑了笑,安撫道:「放心,三哥的性子很溫順,而且他身體不太好,所以一向與人為善,不會咄咄逼人。」

鹿寧拿著茶盞,把玩著茶蓋,冷冷譏諷道:「是呀,畢竟不是所有的皇子,都像你八弟那般心腸歹毒、盛氣凌人。」

燕西華淡淡一笑,也拿起了茶杯,用杯蓋撥弄著水面上的茶葉,冷冷道:

「八弟並不壞,他只是過於關心我罷了。這個宮裡,真正要小心的人是我四哥和六哥!」

鹿寧美眸睨著他,冷笑道:「哦?這世上竟有比八皇子還可惡的人?真讓人難以置信!」

燕西華垂下眼瞼,平靜地說道:「四哥是個高傲自大、驕縱任性的笑面虎。六哥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所以,你最好別惹他們!」

鹿寧放下茶杯,不以為意地譏諷道:「沒想到,這世上也有你怕的人!」

燕西華冷冷一笑,搖頭嘆道:「不是我怕他們,是沾上他們很麻煩!就像是瘋狗一樣,要麼你躲得遠些,要麼一棍子將他打死!」

看著燕西華臉上一閃而過的狠絕,和語氣中的風淡雲輕,鹿寧蹙起眉頭,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柔和善、彬彬有禮的胡七嗎?不,應該說他裝得太好了,是自己被騙了太久,以至於都沒意識到,他或許原本就是這樣子!

二人正說話間,一位衣服華貴的女人,嫋嫋娜娜地走了出來。她向燕西華一點頭,又看向鹿寧,打量了一下,笑道:

「北靜王妃果然是個絕色佳人,難怪七弟要派百萬雄師將你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