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輕輕「嗯」了一聲,卻囁喏道:「我都記得,只是……我有些害怕!萬一被王爺發現了,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啪」的一聲,鹿寧將髮簪重重拍在桌上,冷聲斥道:「想要一步登天,就要有豁得出去的精神!你既然如此膽小怕事,就別想著做王爺的女人!」

毓秀咬了咬唇,遲疑道:「那……王爺真的不會發現不妥嗎?」

鹿寧白了她一眼,沉聲道:「一切按我說的去做,以我對他的瞭解,絕對不會發現的!你要向退出,現在就出門。若還

堅持走下去,就趕緊換衣服!」

毓秀垂眸想了想,便立刻的脫下自己的衣服,拿起鹿寧的睡袍穿上。

鹿寧也換下喜服,穿上毓秀的衣裳。

「快散開頭髮,躺倒床上去,記住要躺在裡面,背衝著外面!」鹿寧一邊綁腰帶,一邊囑咐著。

毓秀聽話的散開發髻,立刻鑽進被窩中,背對著鹿寧躺在床的裡面。

「記住,無論燕西華問什麼,一句話都不要說!」鹿寧又囑咐了一遍,才悄悄藏起一個髮簪,吹熄了屋內的燭火,低著頭快速離開屋子,找個地方躲起來。

承香殿內燈火依舊、喧囂異常。

一場盛大的婚宴,在相互吹捧、觥籌交錯之間,就已過半。

詔帝看了一圈前來的賓客,忽然皺眉問道:「你們有誰看到太子嗎?這樣的場合,難道沒有邀請他一起來嗎?」

這樣熱鬧的場合,提到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人物,讓正喝到興頭上的人們一怔,臉上笑容頓減。

八皇子和燕西華對視一眼,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回父皇,七哥邀請太子殿下了,不知為何……他並沒有來。」

燕西華放下酒杯,故意裝作不悅的說道:「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賓客沒有來齊,也不知去親自接來嗎?立刻派人去請他。」

八皇子連忙拱手,賠笑道:「今天是大戲的日子,兄長千萬別生氣!我現在就派人去接太子過來!」

說罷,便立刻拍了幾個小太監,抬著一頂轎子,匆匆趕往太子府。

聽到瘋太子要過來,每位賓客的臉上,都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

太后的臉上也有一絲不悅,卻顧及詔帝的面子,並沒有出聲。

不過一會兒,前去東宮的小太監折返回來,向燕西華稟報道:「王爺,奴才去東宮說明來意,可太子卻拒之不見,還命人將奴才趕出來了。」

燕西華嘆了口氣,故作傷心的說道:「太子一定是以為,我們在故意冷落他,所以生氣了。你再去請,請不動他就不許回來!」

那小太監一怔,面色有些為難。

他看向八皇子,見他向自己點點頭,只好轉身再次返回東宮去。

八皇子立刻斟酒一杯,敬向他,說道:「兄長不必擔心,看到你如此誠心邀請,太子一定會明白你的心意。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臣弟敬你一杯!」

說罷,便與他一碰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過了一會兒,方才派去東宮的小太監,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回來了。

他走到燕西華面前,緩緩跪了下去,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王爺,太子發病了,將奴才狠狠抽了一頓,實在是請不動他啊!」

此話一出,在場賓客都在竊竊私語,有些人小聲的嘟囔著「要不就算了」、「何必讓一個瘋子掃了興」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