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鹿寧的房內十分整潔,除了水壺之外什麼都沒缺,說明她從胡七那裡離開後,就被人綁走了,然後一直沒有回來過。

這樣的分析很有說服力,卻讓胡七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件事……究竟是誰幹的?」

寶華抱著雙臂凝思一想,提議道:「現在我們得到的線索太少了,還是出去看看吧!畢竟這裡是驛站,說不定有人看到了可疑的人!」

聽他這樣說,胡七在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奔出門去。

一陣又一陣的敲門聲,將沉睡中的使團全部吵醒。聽聞有人失蹤,所有人很快變聚集在中間的院子裡。

大家相互看了看,發現除了鹿寧和沐芊芊外,再無旁人失蹤,竟鬆了一口氣。

「不對!」胡七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兒,忽然沉聲喝道:「那個柳三也不見了!」

清風迴旋,消散了初夏的暑氣,東牆之上落著斑駁的竹影,在座的人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清爽。

一個晚上竟有三人莫名失蹤!到現在也不見蹤影、生死未卜,這讓使團中的每個人都惶惶不安。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眾人都緊張的往門口望去。

只見託託、顧紀昀和胡七正氣喘吁吁地邁進門來。他們三人相視一怔,均搖了搖頭,屋內的人也長嘆一聲:看來都一無所獲!

「你們三人尋找的時候,可有打聽到什麼訊息嗎?」夏雲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臉色也隨之凝重起來。

顧紀昀率先開口:「別說找人了,整座城鎮的人都十分怪異!他們拒絕交流、對我們懷有很深的敵意。就算我表明是朝廷的人,他們也無所畏懼!所以,我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

託託也揮著拳頭,在一旁說道:「他們真是不怕死的!俺將幾個人揍得鼻青臉腫,他們啥都不肯說!」

顧紀昀繼續說道:「江寧府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從我們在城外遇到那個老婦人,到門口前後行為衝突的守衛,再到這個館驛,一切都很不尋常!」

夏雲卿捻鬚沉吟,吩咐道:「去將那位婦人請來,本官有些事情要詳細問她。」

不過一會兒,老婦人被帶了過來,她朝著幾位大人一福身,便侷促的站在大廳中間,始終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去看。

夏雲卿溫言道:「這位婦人,你不用害怕,本官就是想問一下,你女兒失蹤的全部經過。你要仔細回想之後,再告訴本官。記住,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婦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半個月前,我和秀英從老家到了這裡。入城的時候,我們前面的幾個男子都被趕走了,不讓他們進城,我們以為也會被驅逐呢,沒想到守城將領看到秀英之後,就讓我們進來了……」

胡七和夏雲卿相視一眼:和他們的境遇竟然一樣,看來那個將領一定有問題!

老婦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們入城時已經日落,所以想趕緊找個地方住下來。我們沒錢住客棧,就只能找個破廟呆一個晚上。那天晚上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我們吃了點隨身帶的乾糧,就在草蓆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睡在旁邊的秀英不見了。我以為她出去找吃的了,就一直等到了中午,卻還不見她回來。我有點擔心就出去找,可哪裡都找不到她……」

胡七插口打斷她,問道:「從睡著到中午,這麼久的時間內,就沒有發生一點不尋常的事嗎?」

老婦人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喃喃道:「要說什麼不尋常,就是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死。我年紀大了,平日裡睡覺都是很淺的

,可那個晚上我睡得特別沉。平時天不亮我就起來了,可那天我睡到天光大亮才起來。」

胡七又看了一眼夏雲卿,兩個人心照不宣:又是***!只有***才會讓人睡得那麼沉,而且睡得那麼久!

胡七看向老婦人,繼續問道:「除了睡得沉,還有別的事發生嗎?」

老婦人想了想,說道:「我去找人的時候,所有人都不願意和我說話,我多問幾句他們就把我趕走了。後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就找到了府衙,想讓大老爺幫忙。可守門的說大老爺出巡了不在府上,就把我轟出來了。再後來,天還沒黑,巡城的官兵看到我在街上逛,就將我轟出去了……」

說到這裡,婦人微微抬起眼眸,發現在座的幾位大人都面色凝重,立刻鼻子一酸,顫聲道:「幾位大人,是不是有我女兒的訊息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話還未說完,老婦人就大哭起來。

夏雲卿連忙溫言安撫道:「這位大娘,目前還沒有您女兒的訊息!不過,我們得多瞭解一些內情,才能更快地找到人,所以傳你來問問。你放心吧,我現在就安排人去四處找,一定會幫你找到人的!」

聽到這話,老婦人鬆了口氣,才擦了擦眼淚,千恩萬謝地出了門去。

胡七看向夏雲卿,皺眉道:「她女兒失蹤的經過,竟然和他們三人一模一樣!看來這江寧府失蹤的應該都是青年男女!只是不知道,他們抓走這些人送往何處、有何目的,這些人……可還活著?」

說到最後,胡七的拳頭慢慢收緊,只覺得心裡一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