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們還真恩愛呢!我們就不打擾了!」這一會兒的功夫,沐芊芊已拉著託託跑到了門外,門外只留下她煽風點火的小聲。

「沐芊芊,你這個小鬼!」鹿寧掙扎著要追出去,卻發現自己被胡七緊緊抱著,他似乎沒有鬆開的意思。

不止如此,他的眼神越來越熾熱,臉離她越來越近。

他想吻她——她突然看穿了他的意圖。

怎麼辦?該躲開還是該接受?

電光火石間,與胡七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統統湧進腦海。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對胡七敞開了心肺,那些朦朧的情愫,也在慢慢地生根發芽。

她的心理一陣悸動,兩隻眼睛也像被一層霧似的東西蒙住了。

所以,鹿寧乾脆閉了眼睛,羞澀地期待著這個打破關係的吻……

突然之間,房門被猛的推開,二人猛然一驚,紛紛轉過頭看去。

只見顧紀昀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毫不避諱的看著舉止親密的二人。

鹿寧立刻從胡七的懷中抽身,一步搶到門外,沒好氣地喝道:「顧統領真是好興致啊!竟開始學著聽牆根了!」

顧紀昀冷著臉,沉聲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鹿寧卻抱著雙臂,不滿地昂起鼻尖,冷道:「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吧,若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不必開口了!我不感興趣!」

顧紀昀瞥了一眼屋內的胡七,湊過去低聲道:「有關翊王的事,你也不感興趣嗎?」

聽到這個名字,三個字直戳小鹿寧的心窩。

為什麼,在自己剛剛放下的時候,卻偏又被別人拿起。

看了看身後深情款款的胡七,她很想說句「不感興趣」。可話到嘴邊卻成了「咱們出去說罷」。

還真是沒出息!

鹿寧暗暗罵了自己,隨手關上了房門,跟著顧紀昀走到外面。

到了僻靜處,二人才站住腳,鹿寧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顧紀昀負手而立,緩緩開口,道:「二十年前,先帝臨死之前,將當時的小太子,也就是今日的翊王,託付給四位顧命大臣:張元美、鳳丹陽、白義山和滿江紅。其中除了滿江紅之外,其餘三人均在渝帝登基後,被滿門抄斬——」

「這件事

已不是秘密了,有什麼可值得說的?」鹿寧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已經開始後悔出來聽他說話了。

看著顧紀昀怪異的表情,和緊繃的唇角,鹿寧細細琢磨他的話,忽而問道:「莫非這次的事和二十年前情有關?鳳丹陽?莫非就是那姐弟倆的父親嗎?」

顧紀昀抿著嘴點點頭:「果然聰明,一點就透!這件事涉及到北渝的皇室機密,所以胡七絕對不能知道,我才回把你叫出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罷。」鹿寧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縱使千百個不願,還是不得不聽上一聽。

顧紀昀也不再賣官司,直接將他和夏雲卿的調查結果和盤托出:

鳳氏姐弟倆當初是如何逃脫的,又為何選擇這裡,還不得而知!

不過,逃亡後的姐弟倆隱姓埋名隱居在此,卻不知被哪個村民知道了其真實身份氏,去吳大人那裡舉報了。

吳大人為了加官進爵,就帶兵圍堵姐弟倆,可惜沒有抓住活的,也沒有死屍,他想討好渝帝不成便只能作罷!

後來姐弟倆開始裝鬼嚇人,吳大人不明就裡,以為真是還魂索命。才匆匆離開了大名府,暫時躲了起來!」

鹿寧緊握拳頭,狠狠罵道:「這個吳知府真可惡!早該被殺!」

頓了頓,她緩緩將臉轉向顧紀昀,狐疑道:「不過,既然是機密,為何你要和我說?」

「我知道你關心翊王,這次案件如果舊事重提,會對他有影響!你要有個心裡準備……」顧紀昀露出篤定的笑容。

「那你是找錯人了。」鹿寧微微勾起唇角,口氣不鹹也不淡:「我之所以出來聽你說,只是對這件事比較好奇。至於翊王的事,我什麼都做不了,也不關心。」

「你果真放下他了?」顧紀昀微眯起眼,端詳著她的細微表情。

鹿寧迎著他的目光,一字字道:「請你聽好,我現在已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莫要再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如果被世子聽去了,倒黴的可是你!」

說罷,她留下一個輕蔑的微笑,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