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考慮好了嗎?等到毒發再服下解藥也沒救了!」鹿寧又剝了一顆花生米丟入口中,臉上掛著一抹看戲的譏誚。

雲長老終於下定了決定,抬頭看向她:「好!只要你給我解藥,你問什麼我都說!」

「你老女幹巨猾,我可不信你會說實話!」鹿寧忽然露出狐疑的神色,撇了撇嘴角。

「那要怎樣你才會信?」雲長老似乎等不及了,聲音有些尖銳,表情猙獰。

鹿寧淡然一笑,試問道:「先說說吧,你與馬蕙蘭是什麼關係?」

雲長老似乎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便毫不猶豫地答道:「她嫁給葉孤鳴那年,我用一碗百媚春騙了她的身子。從此,她就跟我相好了!」

鹿寧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便繼續問道:「陷害胡七、殺害多條人命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不是我做的!」雲長老露出明顯的不自然,立刻把臉轉開,小聲地說了一句。

「看來這背後之人勢力很強大!竟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雲長老,也寧死不敢透露半分呢!」鹿寧用審視的眼神盯著他,言語譏諷。

雲長老低垂著眼,默默地咬著嘴唇,內心似乎正在掙扎。

鹿寧從靴子裡抽出匕首,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你要幹什麼!」雲長老跪在地上無法動彈,只能往後縮了縮脖子。

「瞧你的臉色越來越黑,想必毒已經順著你的靜脈流向全身了。」鹿寧看著他,眼神非常真摯,這讓雲長老不禁害怕起來。

雖然他感覺到周身的力氣盡失,卻仍然死死咬著腮幫子,繼續保持沉默。

「這藥毒發時異常痛苦!」鹿寧皺起眉頭,面露不忍之色:「許多人毒發時忍受不了,常常會自我了結,可惜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只能被痛苦折磨死!」

聽到這話,雲長老打了個冷戰,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一寸寸僵硬起來。

「這樣吧!」鹿寧拿著匕首在他的頸子上比來比去,認真地說道:「我念在葉總管的面子上給你個痛快!也省得你一會兒生不如死了!」

說著,鹿寧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含在嘴裡,然後一口吐在匕首鋒利的刃上,又在袖子上仔細蹭了蹭。

整個過程,好像是劊子手在行刑前必做的儀式般。

雲長老瞪大了眼,整張臉開始扭曲起來。

「別、別殺我!我沒撒謊!我真不知幕後黑手是誰!」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為毒發,他的半張臉連帶著嘴已經歪了。

聽到這話,鹿寧微微一怔,繼而掩著嘴低聲笑了起來,樣子讓人毛骨悚然。

「雲長老,我雖然年輕可不傻。」她又立刻恢復了冷漠的表情:「和馬慧蘭有關的男人都遭遇了襲擊!首先是葉總管,然後是肖玉樓,再來是胡七!怎麼你卻好端端的?你說自己不是幕後黑手,我會信嗎?」

這不過是她臨時想出來詐雲長老的,可她的表情卻十分篤定。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雲長老終於抬起頭。

「實不相瞞,其實我也在找這個幕後黑手!」

「少騙人了,你找此人做什麼?」鹿寧用犀利的語氣問道。

「因為我知道馬蕙蘭看上了胡七,可胡七幾番拒絕得罪了她,才招來殺身之禍。所以,我懷疑這個人與馬蕙蘭有關,便想找到證據,好能繼續威脅她臣服於我!」雲長老的臉不愉快地扭曲著,看起來有些狼狽。

「然後呢?」鹿寧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你查到了什麼?」

雲長老的臉頰在微微抽搐,眼神飄忽不定,看得出他正猶豫不決。一定是在思考是要撒個謊,還

是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