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卻更讓渝帝心中更是歡喜——他身邊就需要這種,不被小恩小惠所腐蝕的忠勇之人!

「那翊王嗎?就算你頂撞了他,畢竟曾經情同手足,他難道沒來瞧瞧你?」渝帝繼續試探著。

燕榮臉色微微一僵,嘆道:「王爺替草民還了債,又送來了銀兩和藥品。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渝帝和藹的看著他,伸手拍了拍他右臂:「兄弟間吵架哪有隔夜仇,過幾天他就會派人接你回去了。」

燕榮卻神色一暗,費力地咬了咬牙:「這次……怕是不一樣了。這次草民頂撞的是雙喜公公,王爺一向最怕惹事上身,他是斷然不敢再留草民了……」

渝帝斜眼瞥向一旁的雙喜公公,他連忙解釋道:「哎呦,那日燕爺是喝多了酒,說了幾句醉話,老奴根本沒放在心上,還勸了王爺幾句!沒想到王爺卻……哎……」

「朕怎麼聽說,你們之間還有些爭風吃醋的事?」渝帝又似笑非笑地看向燕榮。

燕榮低著頭臉色難堪,既不承認,也不辯駁。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渝帝輕巧地換了個話題。

燕榮垂下眼眸,略微沉吟:「草民從小在皇宮裡長大,後來去了王府,過慣了衣食無憂、我行我素的生活,眼下失去這一切,一時還真不知該何去何從……」

渝帝含笑看著他,略有深意地問道:「你父親赫赫威名、功勳卓著,可惜英年早逝。如果朕有心要提拔你,你可願意?」

燕榮牽了牽唇角,有些無奈也有些不甘:「燕榮愚鈍,怕是不及父親的萬分之一,會讓陛下失望……」

「你在翊王身邊呆久了,倒是學會了謙虛。」渝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過朕看人從來不會錯,你絕非池中之物,以前你是潛水困蛟龍,有點大材小用了!來朕的身邊吧,發揮你的所長,為朕看守好這座城池!」

燕榮微微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張亨去世後,金甲衛統領之職空缺,朕思來想去就覺得你最合適,所以一直為你留著呢。」渝帝審視著他,眼中不掩賞識之色

「可是,草民畢竟是被翊王趕出門的……」燕榮雙眸一亮,嘴角已微微揚起,卻還是有所顧忌。

「朕看上的人,誰敢在背後搬弄是非!」渝帝給了他一個篤定的微笑。

「可翊王那邊……」燕榮皺著眉,身下的棉被已不知不覺被揪起。

渝帝見他還在顧全翊王的顏面,臉上已有了藐然笑意:「燕榮啊,所為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你千載難逢的機遇,千萬別被婦人之仁耽誤了前途啊。」

燕榮咬著下唇似乎下了一番決心,才拱手朗聲道:「能被陛下瞧得上是臣的榮幸!臣一定不辜負皇上重託,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樣的!這樣才有乃父風範!」渝帝大笑著站起身來,向左右吩咐著:「日後燕榮就是你們的統領了,還不快來拜見!」

天子的一聲令下,數十名金甲衛跪滿了一屋子,齊齊拱手向床上的狼狽男子行禮問安:「卑職見過燕統領!」

燕榮忙不迭地撐起上半身,尷尬又客氣地說道:「大家快快請起吧!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渝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吩咐道:「怎能讓堂堂金甲衛統領住在這種地方!來人啊,將燕統領抬到朕為他準備的新居去!」

話音剛落,幾個金甲衛走過來,一個攙、一個扶,將燕榮放在一個膀大腰圓的金甲衛背上,那人抓住燕榮的雙腿就往門外走去。

「使不得啊!皇上!這如何使得!」燕榮受寵若驚地叫著。

渝帝卻哈哈笑了起來:「你是朕的禁軍統領,朕不但要許你一世榮華,還要親自見你喬遷新居!」

說罷,便在雙喜公公的攙扶下踏上馬車,徹底離開了這個鬼地方。燕榮的褐色馬車跟在渝帝的金色馬車後面,經過一路平穩又急速的行駛,終於穩穩停下。

等燕榮被人揹下馬車時,著實被眼前的豪宅震碎了眼球:嶄新的朱漆金釘大門前,立著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微微散發著油漆味的門楣上,用金字刻著「燕宅」二個大字,據雙喜公公後來透露,這兩個字是皇上御筆親題,可見其對燕榮的重視。

「皇上,這……是在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臣……不敢收!」燕榮掙扎著下了地,跪在地上拱手一揖。..

渝帝連忙俯身將他扶起,笑道:「誰說你無功!趕快養好傷,以後你立功的機會有的是!快進去吧,裡面還有其他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