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莫驚春仍和陳詩語一起在城樓上練劍。

與此同時,趙峰也帶著徒弟張三來到了城主府外,他直接推開大門,不顧下人們的阻擋,自顧自地朝著後院走去。

而陳山此時恰好從外面歸來,看到院子裡一群下人都在攔路,他加快速度走上前去,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當在太安城城主府裡造反。

“閣下請止步,想見我們老爺,必須要經過老爺同意才行。”

“哪來那麼多事,都給我讓開,讓開。”趙峰真是喝上頭了,醉醺醺地,滿是都是酒氣,連張三也勸不住他。

就在下人們越來越往後退的時候。

莫無道終於出現了,他慢步走過來一聲令下,城主府裡的下人們立刻就散開了。

這還是陳山進城主府以來,第一次看到莫無道。

而能讓他出面的人,自然也不簡單。

陳山緩緩往前走去,想看看來人到底是誰。

“趙前輩,看樣子是決定好了?”莫無道問道。

趙峰紅著臉有些聒噪地說道:“就定在明日傍晚,時間是我定的,地點就由你來選,老夫不想佔你這個便宜。”

“趙前輩?”陳山眉頭緊皺。

江湖中以武為尊,就算是你年紀再高,修為不如人,別人也可直呼你名字,而當今能讓莫無道叫一聲前輩的人寥寥無幾,陳山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還是記不太清。

“前段時間,我剛和一直躲在隴右陳家的槍仙呂旌戰了一場,那這場架我們也在太平湖上打如何?”

陳山渾身一顫。

一直躲在隴右陳家的槍仙呂旌?

陳山雖然早就猜到了老瞎子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但他萬萬沒想到老瞎子竟然就是曾在大周王朝名震一聲的槍仙呂旌!!!

趙峰喝了口酒,頷首道:“那老傢伙輸給你之後去哪了?”

“下了江南。”

“江南?江州?”趙峰呢喃道:“寒梅女俠好像就死在了那裡,看來呂旌終於敢直面這件事了,不過還是有些可惜,畢竟是當世用槍第一人啊。”

莫無道並不知道這件事,聽完也沉默了。

陳山這個時候才陡然反應過來,他激動地跑上前,恭恭敬敬朝趙峰拱手道:“晚輩陳山,見過趙老前輩。”

趙峰聞言,瞥了陳山一眼,他呢喃了一句陳山的名字,繼而反應過來問道:“你是陳修的兒子?”

“正在晚輩。”

“你怎麼會在太安城?你別告訴我,你也是來找他打架的,就你這一品實力,恐怕連他一招都接不住。”

陳山汗顏道:“並不是,晚輩只…只是……”

趙峰想起一事,看向莫無道問道:“對了,太安城的城牆上那把虞陳劍被你弄到哪去了,那可是陳家的祖器。”

莫無道搖頭苦笑:“虞陳劍已經被我那兒子還給陳修的孫女了。”

“那日城樓上和你家小子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娃娃?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趙峰突然變臉道:“陳修這個老匹夫,就因為輸了一場架,心境竟然一跌再跌,最後竟一命嗚呼了,早知道當初老夫就不該給他喂拳。”

除了趙峰之外,恐怕也沒幾個人敢當著陳家人的面罵陳修是個老匹夫了。

莫無道解釋道:“陳修走得是無雙劍道,贏則越戰越勇,輸則劍道崩塌,這不能怪他,另外當年我也勸過他,只是他太心急了。”

聽到這些話,陳山更懵逼了。

這些事,他可是一件都不知道。

趙峰擺擺手道:“算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這場架打完之後,我也要去趟寧州,殺我這徒弟一家的賊人應該就藏在寧州,做師父的,總得幫徒弟報這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