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開車來到十字路口,停下車等紅燈,問酒鬼:“你都喝大了,還喝呀?”

酒鬼晃晃還剩一半酒的二鍋頭酒瓶:“不瞞你說,我有2斤的量,這才哪兒到哪呀?”

虹光說:“你知道不知道,你在造孽?”

酒鬼不服氣,說:“我不知道啥是造孽?我的人生哲學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酒鬼說著,向虹光訴起苦來。原來他老婆出去跟幾個姐妹兒打了一天一宿麻將,回來睡了一夜,第二天就發燒了。可巧這事兒讓居委會知道了,叫來120,把他老婆拉走了。

酒鬼住的是獨門獨院,到了晚上,居委會又帶著消毒人員來了,把院子又整個消毒一遍,還告訴酒鬼,他老婆已經確診得了非典,把他家的院子封了,讓他在家隔離。

酒鬼說到這兒就來氣,說:“哼,想關我?沒門!於是,我就等天黑了,藉著酒勁兒,揣著這瓶沒喝完的酒,跳牆跑出來了,沒走多遠,可巧碰上了你……”

“你怎麼沒讓車撞死?!”虹光罵道。

綠燈亮了,虹光猛踩油門衝了過去,並全力加速。

酒鬼腦袋差點兒撞到前擋風玻璃上,叫道:“哎喲,你丫的往哪兒開呀?”

虹光不理他,繼續加速。

酒鬼發現不對:“你要上哪兒?”

虹光說:“送你去醫院隔離檢查!”

酒鬼急了,叫了起來:“好啊,你騙我!停車!”

“我不停!”虹光仍然沒放慢速度。

酒鬼和虹光搶起了方向盤,汽車在空曠的馬路上畫著龍。

也是酒壯慫人膽,酒鬼一時興起,掄起酒瓶砸在了虹光的頭上,血從虹光頭上流下來,虹光猛踩剎車停下了,趴在方向盤上半天沒緩上勁來。

酒鬼一看見血了,嚇得酒醒了一半,想下車逃走。

“你,不能走……”虹光迷迷糊糊地拉住酒鬼,說了一句,就昏了過去。

“哥們兒,你這是何苦呢?”酒鬼看著虹光頭破血流,趴在方向盤上沒了動靜,心裡有些不忍,又怕出人命,不敢一走了之。

正在這時,一名交通民警騎著摩托車走過來,敲了一下車窗,問道:“出什麼事了?”

酒鬼沮喪開啟門,沮喪地說:“勞駕,請給120打個電話,就說這兒有一個喝多了的非典嫌疑犯,和一個受傷的哥們兒……”

雖然夜深了,王卉仍然在計算機上做著資料分析。

鄭田野躺在床上看書,聽到門響,知道鄭曉華回來了,走出臥室,問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鄭曉華心情不好,沒有回答。

王卉也從書房走出來,問她:“都半夜了,餓了吧?”

鄭曉華坐在沙發上,說:“我不餓,在電視臺吃了。你們剛才看電視了嗎?”

“看了,新聞夜航,曉華報道,陳子去世,不錯,及時、感人,有見地。”鄭田野誇獎起鄭曉華。

王卉跟著稱讚說:“你呀,又把全市人民感動了。”

“不是我,是陳子的事蹟太感人了。”鄭曉華糾正說。

王卉一看時間已經半夜2點了,心疼閨女,說:“既然吃過飯了,就早點兒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