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知道曉華在極力迴避什麼,回了一句:“但願是我的錯覺,不過我還是感覺怪怪的。”

鄭曉華知道這幾天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確實有些怪怪的,不過她不敢承認,只好轉移注意力,把球踢了回去,說:“你以為你不怪怪的?”

“我怎麼啦?”虹光有些莫名其妙。

鄭曉華脫口而出,說:“相思病。”

其實這話是鄭曉華最糾結的地方,她既敬重虹光對妹妹的感情,又心有不甘,一不小心掉進了醋缸裡。

而虹光對此一無所知,因為他的全部感情都在曉曉身上,對曉華的情感熟視無睹。這正是最讓女人痛心又心動的地方。

“說真的,一提起曉曉我就心疼。”鄭曉華的話讓虹光又想起了曉曉,一點也想不到鄭曉華的感受。

鄭曉華為了使自己趕快逃出情感的陷阱,轉移了話題,說:“所以,你是不是特恨非典?”

虹光點點頭,說:“我既恨它,又怕它。”

“你怕什麼?”鄭曉華覺得“怕”字不應該從虹光嘴裡說出來,想激他一下,沒想到又把虹光拉回到現實,說出了她最不願意聽的話:“我怕它奪走曉曉!”

鄭曉華絕望地看著車窗外的雨幕,說:“原來你把非典當情敵了?”

“它霸佔了曉曉!”虹光又說出一句扎曉華心窩的話,使她更加心緒混亂,沉默了良久,才從情感漩渦中掙扎出來,把話題拉回到正常軌道。

鄭曉華說:“虹光,你相信我們能戰勝非典嗎?”

虹光說:“我相信。我們人類戰勝了多少傳染病?什麼時候失敗過?要不然人早沒了。”

鄭曉華說:“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鐵路小區明天就要解除隔離了。”

虹光說:“我也聽說了,臺裡把採訪任務派給別的組了。”

鄭曉華問:“怎麼不派你去呀?”

虹光告訴她說:“咱們明天去報道出院病人。”

鄭曉華聽了感到有些遺憾。

在龔宇家,這一天又是異常忙碌,從早上一直忙到晚上。

一大早,北北就忙著打掃衛生,在屋裡灑消毒水。

陳子把窗子全部開啟說:“外面的天氣真好!”

北北看著窗外說:“真的,天空真藍!”

陳子收拾起藥箱,準備出去給小區病號送藥。忽然按住左邊的胃部,閉上眼睛,額頭滲出了汗珠。

北北看到這情況,十分著急,問她:“姥姥,您怎麼了?”

陳子不想讓北北為自己擔心,忍著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什麼,是老毛病,你把那瓶藥給我拿來。”

北北把藥遞給陳子。陳子接過藥瓶,倒出一粒藥,放到嘴裡,北北趕緊遞過水杯,看著陳子把藥服下,說:“姥姥,您不舒服,就別出去了。”

陳子說:“不行,今天社群要開會,還要進行小區衛生檢查,我估計可能有好訊息。”

北北高興起來,問:“是不是咱們小區要解禁了?”

陳子背起藥箱,疼愛地說:“鬼丫頭!我走了,看著點電話。”